那肖辰乃是赵安当年留在家中,专门为自家培养的统兵大将,一身兵法韬略自不用说,若非出了岳飞、高宠这等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杰,又逢靖康耻这等天下变局,那赵安可是准备让肖辰从行伍一路干到枢密使,效仿狄青的路再走上那么一遍。
而等肖辰能到枢密使了,赵斌也正是春秋鼎盛,到那时兵变围城,夺位登基还不是易如反掌,如今这诸般布置落空,可肖辰这一身能耐却不能小窥。
但见肖辰领着大军列阵列阵利涉城下,面面旌旗对对开,长枪如林刀似森,西北六军人马如今汇合一处,被肖辰又分作五部人马,各部轮番上前,各自施展手段,一辆辆云梯撞车如黑云压境。
可再看眼前这利涉小城,方圆不过里许,但却似铜浇铁铸一般。
那城头上滚木礌石如雨而下,金汁沸油泼得宋军将士皮开肉绽。垛口后更是暗藏数位神箭手,专射攻城将士眉心咽喉,箭簇过处尽是红雾纷飞。
岳飞几人凝神向城下看去,却见那云梯车已然折损了一十八架,就连那攻城夺门的撞车竟然也有三五辆歪倒路边,至于说地上的血水,那更是汇成溪流直往护城河里淌!
要说惨烈,攻城之战没有不惨的,但惨烈之处无不是城高池深之地,这利涉一座小城,墙高不过三丈,却也是如此惨烈情形,尤其现在又是夜半时分,一时间竟然透出一股诡异之气来。
看着利涉的情形,岳飞也没急于去寻肖辰,急于去打断肖辰的指挥,而是端坐马上向四周张望,可这一看不要紧,岳飞的剑眉就是一挑,“不对啊,杨将军,你看这,这人马也太多了吧?”
“是啊,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旗色就不对,现在看来西北六军应该都在利涉南门了,这,这肖将军按理说也是熟读兵法之人啊,怎么会在这一门苦战死战,折损这许多人马?”
岳飞闻言微微摇头,“你我在这里空想也想不出个一二三来,走走走,去问问肖辰将军,究竟是什么情况!”
说着三人一去圈战马,来到阵前肖辰的身边,却见肖辰现在身侧韩常、狄杰、史英,折可求四人赫然在列,可是面色却是一个比一个阴沉,那边韩常的手臂上更是缠着一圈白布,期间隐隐能见血色渗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