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权霸业一口气说出了心中所有的忧虑，这些都是他基于自身对抗黑狐娘娘蛊惑的经历，所产生的最真实的恐惧。

他害怕失去东方月初这个道盟优秀的后辈，害怕他成为黑狐娘娘阴谋下的又一个牺牲品。

苏浩静静的听着，没有打断王权霸业。他脸上的得意和炫耀之色早已收敛。
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，甚至可以说是淡漠。

他慢悠悠是又喝了一口酒，然后放下酒葫芦，发出轻轻的磕碰声。

“老王啊…”苏浩终于开口，声音平稳，听不出什么情绪，“你的担心，我明白。”

他抬起眼，目光与王权霸业对视，那眼神深处，不再是平日的戏谑与懒散，而是一种仿佛能看透世事的深邃。

“你说得对，黑狐娘娘确实可怕，她的手段也的确阴险。”苏浩的语气很平淡，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。

“与黑暗同行，本身就是一场豪赌。心智被腐蚀，意志被瓦解，甚至假戏真做…这些可能性，都存在。”

他话锋一转，语气依旧没有什么波澜，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冷酷。

“但是，那又怎么样呢？”

王权霸业愣住了，他没想到苏浩会是这样反应。

苏浩微微扯了扯嘴角，那不像是一个笑容，更像是一种对某种规则的洞悉与漠视。

“就算，我是说就算，东方月初那小子，真的在某一天，没能扛住，被黑狐娘娘控制了心神，那又如何？”

他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望着外面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，背影显得有些孤高。

“对我来说，无所谓。”

这轻飘飘的四个字，却让王权霸业心头一震。

苏浩转过身，看着王权霸业，眼神平静得可怕：“他若真的堕入黑暗，那只能证明，他的器量，他的觉悟，仅止于此。”

“说明我苏浩，看走了眼，教了个不成器的徒弟。”

他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但反过来看，这对东方月初而言，这又何尝不是一场最为残酷，也最为真实的试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