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卖十两二十两甚至五十两也是卖,几乎就是纯赚。
“三十二万两!”短暂的沉寂后,京兆本地最大的绸缎商咬牙加价,额上青筋跳动。
沈家代表面不改色:“三十五万两。”
“三十六万!”
“四十万两。”沈家的声音依旧平稳,却带着碾碎一切犹豫的魄力。
满场哗然。
四十万两白银,只为一年内独家贩卖这巴掌大的琉璃镜!
许多人暗自摇头,觉得沈家疯了。
周主事连问三声,再无回应。
木槌落下:“京畿代理权,归江南沈氏!”
沈家代表微微颔首,面上并无得意,只迅速与户部书吏办理文书手续,交付定金。
动作干脆利落,仿佛方才掷出的不是四十万两,而是四十枚铜钱。
接下来的江南代理权争夺更为激烈。
那是沈家根基所在,但同样觊觎者众。
几大盐商、丝茧巨头轮番叫价,从三十万两起步,一路飙升至惊人的五十五万两,最终被一个神秘包厢中的买家夺得。
众人窃窃私语,猜测那背后或许是某家不愿直接露面的勋贵。
王清晨目光扫过那个包厢窗口,帘幕低垂,看不清内里情形。
他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,无论背后是谁,银子入库便是硬道理。
随后是河东、河北、两湖……各地代理权相继拍出,价格虽有高低,但无一例外都远超预期。
即便是相对偏远的川蜀与岭南,也拍出了十几万两的价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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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,是水泥代理权的扑卖。
相比琉璃镜的风靡,水泥显得朴实无华。
起初人们并不在意,毕竟这段时间工部出产的水泥几乎都用在了部门修缮和工部水利上,很少流入民间。
但当周主事展示了一块硬化后的水泥样本时,那些更有远见的商贾和世家代表眼中露出了精光。
这东西,利薄,但量极大!
且是各地官府、军营乃至皇家工程都不可或缺之物!其代理权更像是一种长期稳定的矿产。
水泥代理权按州府拆分拍卖,竞争依旧激烈,尤其是富庶及战略要冲之地。
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一个时辰,最终汇总的金额,竟也达到了八十余万两之巨!
虽不如琉璃镜疯狂,但也惊掉众人的下巴!
当最后一份代理权文书签署完毕,已是深夜。
董家酒楼内灯火通明,算盘声密集如雨,户部与工部调来的书吏们忙得脚不沾地,清点银票、登记造册。
一箱箱的定金被贴上封条,由精锐军士护送,连夜押往国库。
接下来的几日恐怕国库的大门要时常打开了。
王清晨走下楼梯,周主事立刻迎上,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与疲惫。
“大人,初步核算,琉璃镜实物拍得约二十一万两,各地琉璃镜代理权拍得二百六十万两,水泥代理权拍得八十五万两,共计……三百六十三万两!扣除支付给工部的部分以及各项开支,入库之银远超二百五十万两!”
这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,足以应付新帝登基及山陵营造的巨额开销,甚至绰绰有余。
“这么说工部去银一百余万两?”
“是的,差不多一百一十万两上下!如今只收了定金,工部那部分是否入库前交割清楚?”周主事说道。
“暂且不必,等农尚书来找吧!”
一百余万两,而且全都是公使银,估计其他部门官员眼都要红的发黑了吧!
这笔钱工部估计一半都留不下,倒不是王清晨截留,而是现实如此。
如果工部非要吃下这笔银子,恐怕工部上下官员的官场生涯也到此为止了。
农禾想到了银子很多,恐怕没想到银子会这么多吧!
“后续款项催缴、资质核验之事,还需度支司加紧办理,不得有误。另外叮嘱工部及时交付货物,不得延误”王清晨说道。
“下官明白!”
他步出董家酒楼,深夜的寒风吹散了一身的烟火气。
抬头望去,夜空澄澈,繁星点点。
皇城方向,依旧灯火阑珊,为先帝守灵的长明灯在夜色中幽幽闪烁。
他拢了拢官袍,秋夜已经充满凉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