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的夜风带着凉意,吹在汗湿的背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。
我和马三炮紧贴着土房东侧的墙根,小心翼翼的向下挖掘。
“老板,这得挖多深啊?”
马三炮喘着粗气,又铲起一锹土甩到身后。
他的动作虽然卖力,但眼睛总忍不住往黑漆漆的坑底瞟,带着期待的神色。
“不知道。”
我手下不停,工兵铲的尖头谨慎的试探着每一寸新露出的土层。
“看墓的规格和埋深。汉墓普遍较深,唐宋浅些,明清更浅,但从你说的铜铃和陶罐风格,还有这掺了料的夯土,我估摸着,至少得下去三四米才能碰到墓顶结构。小心点,别蛮干,感觉不对立刻停。”
“哎,明白!”
马三炮应着,声音有点发虚。
他抹了把汗,看着脚下越来越深的坑:“三四米,我的娘诶,这要是塌了……”
“所以让你贴着墙根,别往房子底下掏!”
我瞪了他一眼:“挖偏了最多是白费力气,挖到承重点上,咱仨今晚就得给下面那位陪葬,连带着这破房子一起当陷儿。”
马三炮脖子一缩,不敢吱声了,埋头苦干,动作倒是谨慎了几分。
另一边,包子在猪圈坑那边干的热火朝天。
他那把工兵铲舞得虎虎生风,效率比我们俩加起来都高。
他沿着我推断的轴线,从殉葬坑中心指向土房正中的方向,斜着向下挖出一条越来越深的探沟。
泥土像黑色的瀑布一样被他不断掀上来。
“包子,慢点,注意土层。”
我低喊了一声,他那边挖的快,风险也相对大,万一直接挖穿了墓顶,麻烦就大了。
“放心,果砸,我有数。”
包子的声音从坑底闷闷地传来:“这土看着还行,就是越往下越硬实……嗯?等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