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名佩戴着救世教徽章的副官正低头合十，他们胸口的纳米金粉在应急灯下闪烁，念诵着那段由陈道生编创的《救世箴言》：“当群星哭泣，大地哀嚎，救世主的金甲将照亮深渊。祂的链锯剑劈开虚妄，祂的纳米机器人重塑秩序，凡信众皆可在祂的阴影下得享新生……”

副官的声音越来越急促，其中一人的机械义眼甚至渗出鲜血，顺着经文纹路在脸颊上勾画出诡异的图腾。

（陈道生搞的宗教把戏……）宋鹏本能地厌恶这种狂热。作为战前苏醒的军人，他坚信冯俊是靠其自身的机遇，手段力量与对所有人的怜悯和责任感才建立起新秩序，哪来什么“神性”？

但此刻，当他看向舷窗外——

血肉巨龟正在用前肢撕开最后一道防线，背部的能量器官开始酝酿第二波对空打击；三头翼展百米的骨龙状生物突然从云层俯冲，喷吐的酸液将一艘驱逐舰的装甲腐蚀出巨洞；更远处的地平线上，一座由活体建筑组成的“移动城寨”正缓缓逼近，表面布满跳动的神经节。

（如果科学已死……）宋鹏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，（或许我们真的需要神明？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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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息屏突然弹出红色警报，有飞行类丧尸生物低空绕过了前线防御，正在进攻新上清市的部分城市区域——新上清市的育婴中心遭到飞行丧尸群袭击。画面里，护士们用身体堵住通风管道，而保温箱中的婴儿们正发出微弱的啼哭。

（今年自然人口刚有增长……）宋鹏想起上周视察时的场景：那个抓着晶金玩具咯咯笑的女婴，父母都是在废土自然生长的幸存者。

某种比绝望更炽热的情绪在胸腔炸开。他猛地扯开军装领口，露出锁骨处一道陈年伤疤——那是他为冯俊战斗留下的疤痕。

（您说过要带我们重建文明……）宋鹏突然单膝跪地，机械手掌按在《救世箴言》的投影上，（那就请成为经文里的那个人吧！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