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水祭之谜

“咔嗒”。

机关咬合声清脆如磬。漫天水银蛟龙突然僵在半空,继而化作暴雨坠江。陈青梧的古剑却发出嗡鸣,剑穗无风自动地指向祭台下方。

张骁扒开湿漉漉的碎石,瞳孔骤然收缩。

七具现代登山服的尸体呈北斗状排列,心口皆插着鱼形青铜镖。最年轻的那具女尸手里,还攥着半张发黄的绢帛。陆子铭用镊子夹起一看,声音发颤:“是万历年的《墨械图》,但这里……”他指着绢角墨迹,“有人用钢笔添了行洋文——‘达芬奇工作室’。”

江风突然死寂。

陈青梧的耳坠无端晃动,她猛地转身甩出三枚摸金符。符纸在离祭台十步处燃起绿火,照出五个戴防毒面具的黑影。为首那人鱼枪上缠着凯夫拉纤维,纤维末端系的正是僳僳族岩画上的血手印图腾。

“境外盗宝集团的‘水魈’。”张骁冷笑,分山爪刮过岩壁迸出一串火星,“上个月沉江的三支考古队,是你们扮的水鬼?”

回答他的是鱼枪破空声。

陈青梧的金刚伞旋成银轮,伞骨间突然弹出十二枚柳叶刀。刀光织成网时,她足尖点过祭台浮雕,身影如鹤掠到那首领身后。古剑“惊鸿”贯入其右肩的刹那,江底齿轮声再次轰鸣——

这次整个怒江都在震颤。

九尊鱼形祭器缓缓沉入地下,露出个八角青铜井。井中荧光如星河倒灌,映出井壁三千尊拇指大的墨家机关兽雕像。陆子铭的发丘印突然脱手坠入井中,印钮上的螭吻兽眼射出红光,三千机关兽齐齐转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