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皇子萧承焕跪在冰冷的金砖上,只觉得父皇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他的心头,砸得他耳中嗡嗡作响,神魂俱裂。
京营守备唐大人的妹妹……大学士马齐的孙女……父皇怎么会知道?
他自认做得隐秘,每次相见都借口诗会、游园,且绝不在同一处多次碰面……父皇他……他竟然全都知道?!
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,让他如坠冰窟,浑身发冷,牙齿都不受控制地打颤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原本那点“两情相悦”的侥幸辩解,在父皇这轻描淡写却重若千钧的揭穿下,显得如此可笑又卑劣。
一旁的锦妃也是心头狂震,但她护子心切,强自镇定,急忙叩首想要挽回:“陛下!陛下明鉴!焕儿年轻,或许只是与各家小姐寻常往来,并未逾矩……定是有人蓄意构陷,离间天家父子……”
“闭嘴!”皇帝猛地打断她,看着脚下这对母子,一个吓得魂不附体,一个还在试图狡辩遮掩,只觉得一股深深的疲惫和厌烦涌上心头。
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,挥了挥手,语气充满了不耐与失望:“滚去偏殿跪着!朕暂时不想看见你们!”
锦妃和五皇子不敢再多言一句,在内侍的注视下,踉跄着退出了紫宸宫正殿,前往那空旷寒冷的偏殿罚跪思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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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外,夏守忠几乎是跑断了腿,才在一处热闹的茶楼雅间里找到了正听得津津有味的萧承煊。
“哎呦,我的二爷哎!可让奴才好找!”夏守忠抹了把额头的汗,气喘吁吁,“皇上宣您即刻进宫呢!”
萧承煊正遗憾没能亲临顺天府大堂看戏,一听皇伯父召见,而且还是在这种“大戏”刚落幕的时刻,顿时眉开眼笑,比得了什么赏赐都开心。
他立刻起身,匆匆与刘冕、林淡二人告辞,跟着夏守忠风风火火地往宫里去。
刘冕和林淡相视一眼,心知此事已惊动天听,后续已非他们能插手,便也各自打道回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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