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1月16日
清晨五点多,手机屏幕忽然亮起。那一刻,我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拿。
李倩发来一句话:“发冷,出不来汗。”
我整个人猛地坐起来,心脏扑通直跳。昨晚她明明说好多了,为什么今天又冷得发抖?
我急忙问:“现在体温多少?”
她隔了好一会儿,才发来一张照片。体温计上的数字——38.9。
看到那行冰冷的数字,我仿佛听见心里一声沉闷的响,像是绳索忽然被扯断。
我手指僵在屏幕上,过了很久才打下去:“你马上叫护士。”
她回了个“嗯”。只有一个字,却让我看出她没什么力气打字。
---
七点,她再次发来消息:“护士加了药,手臂扎得疼。”
照片里,她的手背上插着新的针头,青紫的痕迹和透明胶布交错,看得我心里发堵。
我忍着颤声给她语音,却发现她根本没接,过了一会儿只回了三个字:“太累了。”
那一刻,我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无力。不是身体,而是她连听我声音的力气都没有。
我盯着那三个字,愣了许久,最后只回了一句:“你别怕,我在。”
---
中午十二点,她很久都没有动静。我的心一下一下往下沉,几乎要被焦虑吞没。
直到一点半,她才断断续续地发来:“刚醒……护士说要再观察……头很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