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,村里恢复了往常的模样。孩子们又聚在一起玩弹弓、捉迷藏,狗儿在院里追着鸡跑。女人们坐在门口纳鞋底,说话时带着笑声,丝毫没有昨夜那种压抑。
我陪着母亲去打井水。母亲拎着木桶,我提着扁担,两人一边走一边聊。她问我:“昨晚是不是很吓人?”
我愣了一下,点点头:“有点。不过还好。”
母亲停下脚步,抬眼看了我一眼:“你长大了,比以前稳重多了。”
听到这话,我心里有些酸涩。其实昨夜我的心跳得飞快,但为了不让母亲担心,我只能装作镇定。可她还是看出来了。
回到家,母亲做了一锅萝卜炖肉,味道浓郁,香气弥漫开来。弟弟一边吃一边直喊好吃,还偷偷多夹了几块肉。父亲笑骂了几句,却还是把碗里的一块瘦肉夹给了他。那一刻,屋子里热气腾腾,仿佛所有不安都被隔绝在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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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,太阳落下,晚霞把天空染成一片绚烂。村口的老槐树在余晖里拉出长长的影子,像一位默默守护的老人。
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打陀螺,我也凑了过去。阿强输了几把,被人笑话“手生”,他不服气,硬是要再赛一局。笑声传得很远,把夜色都冲淡了几分。
夜巡依旧在继续,但气氛比昨夜轻松了许多。大家坐在火堆边,聊着哪家鸡下了蛋,谁家的狗又生了小崽,偶尔有人说笑话,惹得众人哈哈大笑。火光摇曳,照亮了一张张普通却坚定的脸。
我忽然觉得,这样的夜晚,才是生活真正的模样。不是刀光剑影,而是篝火旁的欢声笑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