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从江面卷来,把她的泪光藏进了光影里。
那天傍晚,我们坐在堤岸的长椅上。
天边的云像被火烧过一样,红得发亮。
她靠在栏杆上,轻轻叹气:“其实那几年,我也常梦见这风。”
“梦见我吗?”我问。
她笑:“梦里你总是背对我,风一吹,你就走远了。”
“那现在呢?”
“现在你在我身边。”
她顿了顿,又说:“但我不知道,这次风会不会又把我们吹散。”
我看着她的侧脸,那光与风交织的轮廓,忽然很想伸手。
可我没有。
风太温柔了,连靠近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几天后,她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。
她开始重新工作,忙碌、充实。
而我依旧在写。
每天下午五点,都会准时收到她的信息:
“风大,别忘了关窗。”
“今天的云很好看。”
“有空来喝茶。”
那些看似平常的句子,却成了我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刻。
我也回她:
“风吹进来,刚好带着你的味道。”
“茶我喝了,你人呢?”
有时她不回,有时只是发一个笑脸。
可我知道,她看见了。
八月的最后一场雨,比以往来得更猛烈。
那天晚上,她忽然发消息:
“周磊,我在江边。”
我看了眼窗外,雨如帘幕。
“傻啊,这么大的雨你还去?”
“想看看风。”她说。
我没有多问,拿起伞就出了门。
雨水拍在脸上,风裹着雨点打在身上,我几乎睁不开眼。
等我赶到江边,她正站在那块旧石头旁。
伞早被风掀翻,她的头发湿成一片,衣服紧贴在身上。
我冲过去,一把将伞撑在她头顶。
“你疯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