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愣了一下,随后笑了:“那我们算是写诗的人。”
——
夜里回到客栈,赵老板端出一盘热气腾腾的江米饼,还有自家酿的米酒。
“我们这酒不烈,喝着顺口。”
我端起酒杯,微微一饮,酒香绵长,带着淡淡的甜。
窗外的嫩江在月光下泛着光,偶尔能听见远处的火车鸣笛。
赵老板坐在我对面,说:“你这一路是写东西的吧?”
我点头:“写人,也写地方。”
他笑道:“那你多写写咱肇源。咱这地方人不多,可心实在。”
我说:“我看出来了。”
他叹了口气,望向窗外的江面:“我们从小就跟这水打交道。现在江禁渔了,年轻人都出去打工。我这客栈也就靠外地人来看看湿地、看看江。”
我问他会不会舍不得。
他想了想,说:“舍不得也得舍。江还是那条江,咱也得学会换活法。”
那一刻,我忽然明白什么叫“生在水边的人,心也是流的”。他们的生活方式被时代冲刷,却仍能在水边安稳地活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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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早晨,我去县城南边的稻田。田里已经开始翻地,拖拉机轰隆作响,泥土翻起的气味混着水汽,清新又厚重。
一个老农穿着水靴在田里指挥着水流的方向,他看见我,笑着说:“这是头年的水。等江水涨了,就能灌进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