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。”
老僧点点头:“看一看吧,看久了,心就知道要放在哪里。”
我看向远处。山谷被夕光染成金色,村子像是镶在大地上的纹路,而不是建筑。
这一刻,我确实觉得心慢了下来。
——
回到县城时,天已完全黑了。街灯不是很亮,但刚好能照见路。路边有小摊卖烀饼子和酸菜炖大骨,我找了一家坐下。
饼子金黄,外脆内软,玉米香扑面而来。炖大骨热气腾腾,酸菜不刺鼻,却有暖胃的力量。我吃得不快,因为每一口都让人觉得像是从土地里得到的。
旁桌的几位本地人正边喝酒边聊。他们聊家里的地,聊粮食,聊猪圈,也聊孩子在外地工作。
语气里没有焦虑,也没有炫耀。只是平平稳稳地说,就像水在河床里流。
食物、土地、生活,人就这样在这里连成一条不需要修饰的线。
——
夜里我回到旅馆。窗外看不见什么灯,但看得见山的影子。
我没有写日记,只静静坐着。
我知道,明天我会继续往南。
可辉南的山和人会在心里留下一个缓慢的回声。
那是一种安静的力量。
它不教人逃离,也不教人追逐。
它只教人——
把脚落在地上,把心放回身体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