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不用金若依说,他们也知道这批珍宝的出处。
就在微妙的沉默中,魏恩年说道:“金掌柜可知,最近有伙贼人胆大包天,将陵安进献皇帝的寿礼,给劫走了。”
“竟还有这样的事?”金若依短暂惊讶过后,淡淡说道:“只是,这与我们今日商谈而生意似乎没关系吧,三位有话,不妨直说。”
路有方说道:“金掌柜列出的这份清单,正是那批寿礼。”
三位掌柜的目光都集中到金若依身上,他们想从她回答时脸上的细微变化中找到破绽,以此来判断易楼是否与潜龙堂暗中合谋,对付四海商会。
金若依神色自若:“若这批珍宝真是皇子寿礼,那也只能说,我们运气不好,无意中撞上了这桩泼天大案罢了。”
运气不好?
这等滔天大罪,一句轻飘飘的“运气不好”,就想搪塞过去?
魏恩年沉声道:“那可是进献给皇帝的寿礼,却出现在你们易楼,难道金掌柜心中,就半分畏惧也无?”
“我们易楼行得正,坐得端,何惧官府查访?”金若依忽然笑了,那笑容清浅,却带着一丝讥诮:
“我们易楼为何会消息不灵通,以至于连陵安发生此等大事都无从得知,三位掌柜,你们心里,难道不清楚?”
这句话,是在点出四海商会暗中打压易楼,阻止其进驻陵安的恩怨。
金若依继续说道:“事关皇子寿礼,看来这桩买卖,也没有继续谈的必要了。”
说完,她站起身来准备走。
“金掌柜,请留步。”娄奚亭出声。
“楼会长还有何事?”金若依停下脚步,微微侧过脸,眉梢微挑:
“如今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我可是坐立难安,只想快些去找官府解释清楚,将珍宝原物奉还,并将所知线索和盘托出,好让官府早日把那劫匪抓捕,以尽臣民之责。”
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,仿佛一个忧国忧民的忠良。
魏恩年听完后,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讥讽,却终究没敢表露分毫。
娄奚亭不知是不是眼花,从她平静的眼底,看到了一丝冰冷的寒芒。
他握紧了长袖中的拳头,咬牙道:“即便如此,这批珍宝,我四海商会,照收不误。”
原本打算试探一下而已,没想到这年轻的女子掌柜,如此果决,说走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