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戬重复了一遍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

＂杨婵，断绝关系是你提的，路是你选的，人是你挑的。后果，自然也该由你自己承担＂

＂灌江口，没有你的位置了。我杨戬的妹妹，早在你当年说出那句话时，就已经死了＂

他的话如同最终审判，砸得三圣母浑身颤抖，脸色惨白如纸

杨戬不再看她，目光转向一旁不知所措的沉香，眼神略微复杂，最终只是叹了口气

＂你好自为之＂

说完，他毫不留恋地转身，化作一道流光，直奔九重天而去，那里搞不好还有一场更大的风暴等待着他，还有一个需要他去并肩作战的猴子

身后，是三圣母难以置信的哭喊和彻底崩溃的咒骂，以及沉香试图安抚母亲的无助声音

杨戬的心很沉，很痛，但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

他守护了太多，也忍耐了太久，如今，他不想再为一段早已被对方亲手斩断的孽缘，浪费半分心神

天宫腐败，真相蒙尘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至于那个执迷不悟的妹妹，或许唯有在凡尘中彻底沉沦，她才有一丝醒悟的可能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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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风依旧寒冷，吹不散那浓得化不开的绝望与悔恨，也带不走司法天神毅然决然的背影

三圣母的哭声渐渐歇了，她抽噎着，目光最终落在了正准备离开的哪吒身上

在她根深蒂固的认知里，哪吒一直是那个容貌精致，甚至比许多女仙还要昳丽的＂女元帅＂，虽然传闻脾气火爆，但总归是女性，或许……或许能理解她的苦衷，帮她劝劝哥哥

她被杨戬的绝情和眼前的困境冲昏了头脑，竟然暂时压下了对这位天庭第一杀神的天然恐惧，鼓起勇气，跌跌撞撞地跑过去，拦在哪吒面前，带着哭腔道

“元……元帅，你……你先别走好不好…求你帮帮我，帮我劝劝我哥好不好？他以前最听你的话了……你们关系那么好… ＂

哪吒本来吃瓜看戏看得正爽，尤其是看到杨戬终于硬气一回甩了这恋爱脑妹妹，心里正暗赞二哥干得漂亮，突然被这罪魁祸首拦住，还听到这种离谱的请求，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两簇火苗

他双手抱胸，根本懒得纠正对方的性别误认，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毫不客气的怒骂

“哈？劝？我劝你个头的劝！杨婵你是不是被那姓刘的掏空了脑子？当年在灵霄殿上指着二哥鼻子骂他冷血无情、断情绝义、要跟他恩断义绝的人是不是你？话说得那么绝，路走得那么死，现在栽了跟头知道喊哥哥了？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＂

三圣母被骂得一愣，下意识地反驳，甚至带上了她那种莫名的优越感和委屈

＂你……你懂什么！像你这种……这种三魂七魄都不全的，感受不到一点情感的怪物……根本感受不到世间最真挚的情感！你当然不会明白！＂

啪——！

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骤然响起

哪吒的速度快如闪电，根本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

三圣母直接被这一巴掌扇得原地转了半圈，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，耳朵里嗡嗡作响，整个人都被打懵了

哪吒收回手，眼神冰冷得吓人，周身煞气翻滚

＂三魂七魄不全？感受不到情感？杨婵，我看你是被杨戬保护得太好，忘了死字怎么写了！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剥龙筋、抽龙鳞放在人身上是什么感觉吗＂

给一旁的敖丙听得，都是生理性的打了个冷颤

这毫不掩饰的杀意和那记火辣辣的耳光，终于像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，彻底浇醒了三圣母

她猛地意识到，眼前这位根本不是她那个无论她怎么作都会包容她的哥哥，而是真正杀人不眨眼，连龙王都敢剁的狠角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