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转眼功夫,刚刚还怒气冲天,杀气腾腾的盐民们跪倒一片,凄切悲凉的朝着萧业和谈既白喊冤不绝。
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哀嚎道:“大人,草民儿子在富安盐井干了十五年,最近三年除了得了几袋粮食,再未领过工钱!他们说我儿子毁坏盐方,要偿工五年!
上个月我儿子无钱买药病死在家,他们又要草民十岁的孙子来偿工,草民无法,子死父扛!
可草民还有孙子,草民死后,难道还要他来偿工吗?”
那富安井监连声反驳:“你儿子损坏盐方,偿工天经地义!”
“哪里有毁坏?毁不毁坏还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!”
富安盐井的盐民们众声反驳,将那盐井监的话冲的一个字也听不见了。
萧业没有出声制止,他看了一眼谈既白,谈既白的脸已由红变白。
“大人!民妇要为丈夫伸冤!”
一名带着白孝的妇人冲到萧业和谈既白马前,掏出一张状纸举在头顶。
“民妇丈夫在花马盐池做工,因与监差起了几句冲突,就被人淹死在盐池中了!请大人为民妇做主!”
花马池的盐民们同仇敌忾,众声接口到:“此事我们可以作证!监差枉杀人命!”
又有几人冲上前来,“大人,我家兄弟也在花马池死的不明不白!”
那花马盐池监的脸一阵煞白,连声辩白:“此事本官不知,定是监差私下所为,不干本官的事……”
此话一出,又是沸反盈天。
“你身为盐池监,一月死了五个人还能推说不知?扣银子算账时你怎么什么都知道?”
萧业再看谈既白,那脸又由白变红了。
“大人!我爹制盐沤烂了腿,他们不给工钱治伤,还把我抓到了这!”
“大人!我兄弟两天没睡,想要歇息,被雪藻盐池的人吊起来打个半死,现在还在家躺着!”
“大人!他们栽赃陷害,恶意克扣工钱,草民已背上了三十年的偿工,恳求大人为草民做主!”
……
一桩桩,一件件,那状纸如雪花一样挥舞在半空,又像是一条条白绫缠在众人的脖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