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……”汉王蹙眉长叹一口气,苦着脸道:“今日本王原本准备来这平康坊……”
正说着,刘忆忽然插话:“殿下,您记错了,是准备去周御史家。”
饶是汉王脸皮厚如城墙,也不禁微微泛红。
“对……”汉王拍腿道:“原本是准备去你家里拜访,谁料走到半路遇到国子学的一个儒生,他非说本王走路过于跋扈,还动手打了本王一顿……”
周太杰两眼瞪得像铜铃。
说谎都这般潦草的吗?你那两爪子跺下来少说都得有三十斤,哪里来的儒生敢打你?
还有,本官的宅子明明在延寿坊,分明是一东一西两个相反的方向,你却厚颜无耻地说去我家拜访?
周太杰一脸吃了屎的表情颤巍巍问道:“殿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你也知道,本王性情忠厚,仇不隔夜。刘刺史碰巧遇见儒生进了对面卖小宰羊宅子,等那儒生出来,帮本王吓唬他几句罢了。谒者台专管官员私德礼仪,这……你不为难吧?”
周太杰官位不高,人却不傻,心知定然不会如汉王所述那般简单,可眼下形势比人强,一个滚刀肉,一个不要脸都在身旁,也只得捏着鼻子点头。
“不为难,不为难……“周太杰说得大义凛然。“殿下这般谦逊内敛,竖子安敢造次?”
稍顷,楼上的三人便见一个商贾模样的人,怒气冲冲地敲开了对面宅子的院门,开门的女子一脸惊慌。
那商贾男子继而冲进屋内,不多时,屋内便传出一声男子的惨叫,女子的尖叫随后响起:“杀人啦,杀人啦……”
刘忆拍了拍圆滚滚地肚皮,拎起还在纳闷的周太杰笑吟吟开腔:“干活!”
……
萧邢望着桌上的三张白纸,眉头拧成了‘川’字。
“消息……可靠吗?”
一向性子沉稳的萧邢此刻声音中竟夹杂着颤音。
窦建德不知在想些什么,猛然间听到萧邢的提问,咽了咽口水:“此事非同小可,属下再三确认过了……”
萧邢仿佛被抽掉了最后一丝精气神,慢慢坐回椅中,余光再次瞥向三张白纸时,额头细汗密布。
两人久久无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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窦建德犹豫了许久,最终还是率先开腔:“此事……报还是不报?”
“你怕不怕?”萧邢没有直接问答窦建德的问题,“这三张纸交上去,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头落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