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。初期,你只需要提供信息,比如小区安防的漏洞、业主委员会的人际关系、大额维修基金的动用流程……这些对你来说,不难吧?”鲍玉佳轻描淡写地说道,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作为回报,你儿子大学四年的所有费用,我们可以一次性付清。而且,是干干净净、查不出任何问题的‘捐赠’。”
金钱,依旧是鲍玉佳手中最有效的武器之一,尤其是击中黄国健最致命的软肋——对儿子的愧疚和无力感。
黄国健沉默了。儿子是他的命门,是他十年前失足的主要原因,也是他如今最大的牵挂。他仿佛能看到儿子收到名校录取通知书时喜悦的脸,也能看到自己因无力支付昂贵学费而令儿子梦想破碎的绝望场景。鲍玉佳的提议,像魔鬼的低语,在他耳边盘旋。
“我……我需要时间考虑。”黄国健的声音干涩沙哑,他感到一阵阵眩晕。
“可以。”鲍玉佳出乎意料地没有紧逼,他重新靠回椅背,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“给你三天时间。记住,机会只有一次。错过了,你和你儿子,可能就永远停留在现在这个阶层了。”他挥了挥手,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,“帅帅,送送老黄。”
张帅帅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包厢门口,用那种标志性的、混合着威胁和鄙夷的眼神看了黄国健一眼。
黄国健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茶楼。外面的阳光明媚,车水马龙,但他却感觉浑身冰冷,如坠冰窟。鲍玉佳变了,变得更可怕。他不再仅仅依赖暴力和直接的威胁,而是学会了用更高级的包装、更精准的心理操控和更隐蔽的利益捆绑来织网。这张网,看似柔软,实则更加坚韧,一旦被缠上,恐怕更难挣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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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五金店,看着满屋子的零件和工具,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。十年的煎熬,似乎只是一个短暂的休止符,命运的交响乐再次奏响了令人恐惧的乐章。
就在黄国健内心激烈挣扎的同时,鲍玉佳的新网络正在悄然扩张。
在一家位于城市角落、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私人诊所里,曹荣荣穿着白大褂,心神不宁地给最后一个病人开完药。下班后,他按照约定,来到附近一个僻静的公园。张帅帅已经等在那里,嘴里叼着烟,不耐烦地踱着步。
“曹大夫,架子不小啊,让老子等这么久。”张帅帅乜斜着眼看他。
曹荣荣推了推眼镜,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:“张……张哥,不好意思,刚下班,病人多了点。”他比以前更加瘦削,眼神闪烁,显然这十年过得并不顺心。曾经在监狱医务室的那点“权势”早已烟消云散,在社会上,他只是一个资质普通、背着案底、不受待见的边缘医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