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七十章 能力初试:啼笑皆非
封魔谷幽冥回廊那场与虹魔猪卫的血战,最终以铁柱擎天狂暴的【烈火剑法】斩碎祭坛核心符文而告终。当漆黑巨斧轰然坠地,虹魔猪卫庞大的身躯化作光点消散,爆出满地金光(超过五万金币)和几件属性强悍的装备时,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带来的疲惫感,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三人。没有欢呼,只有沉重的喘息和盔甲摩擦的声响,在死寂的地下空间里格外清晰。
【回城卷轴】柔和的白光在盟重土城安全区亮起,喧嚣的人声、叫卖的吆喝、铁匠铺叮当的敲击声瞬间涌入耳膜,与封魔谷的压抑死寂形成刺耳的对比。阳光有些晃眼,铁柱下意识地抬手遮挡,古铜色皮肤上还残留着虹魔猪卫煞气灼烧的暗红痕迹,小指上那枚【虹魔戒指】似乎还带着未散尽的、令人血液微沸的余温。他扛着【破岳裁决】,巨大的身躯微微晃了晃,瓮声道:“风哥,睿智,俺这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乏,眼皮子直打架…先回屋歇歇?”
李睿(睿智无双)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左手腕上墨绿近黑的【三眼手镯(通幽·道术0-11)】光芒黯淡,仿佛蒙尘的宝石。他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,指尖还在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,那是精神力透支后的本能痉挛。他沉默地点点头,连说话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。
林风(风之怒)的状态稍好,幽蓝的【冰魄】骨玉权杖(魔法2-16)持续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寒气,抚慰着他同样疲惫的精神,压制着右臂沃玛旧伤处因高强度战斗而蠢蠢欲动的“噬魔印记”阴冷刺痛。深邃的【魔渊】长袍(魔法1-12)下摆沾染了些许封魔谷暗红色的尘土。他目光扫过两位兄弟,沉声道:“嗯,都回去休息。封魔谷所得,明日再清点。柱子,你…”他看向铁柱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,“…虹魔套的吸血虽猛,但那股血气燥热,回去后尽量静心调息,莫要再动气力。”
“知道啦风哥,俺回去就挺尸!”铁柱咧嘴一笑,露出两排白牙,巨大的牛眼里满是血丝,却强撑着精神。
三人穿过熙攘的人群,无视了那些落在【破岳裁决】、【冰魄】骨玉和【魔渊】长袍上的敬畏、贪婪或探究的目光,径直回到了位于土城西南角、他们长期包下的悦来客栈天字一号房。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关上,隔绝了外界的喧嚣,只留下房间里粗陶油灯跳跃的昏黄光晕,以及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、挥之不去的封魔谷硫磺与血腥的混合气味。
铁柱几乎是踉跄着扑向地铺,沉重的【战神盔甲(防御5-12)】也懒得脱,就那么“哐当”一声把自己砸在铺着厚厚兽皮的床铺上,巨大的身躯让整个地板都震了震。他发出一声满足又疲惫的叹息,眼皮立刻沉重地合上,鼾声几乎是瞬间就响了起来,如同沉闷的鼓点,在房间里回荡。小指上的【虹魔戒指】在油灯下,暗红色的光泽似乎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。
李睿则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书桌前坐下,将随身包裹小心地放在桌上。他摘下左手腕上的【三眼手镯】,那墨绿近黑、三颗“魔眼”宝石温润流转的手镯此刻光芒内敛,触手冰凉。他闭着眼,指尖轻轻摩挲着手镯表面复杂的符文刻痕,试图引导其中蕴含的守护与滋养之力平复近乎干涸的识海。许久,他才长长吁出一口气,脸色依旧苍白,但眼神中的涣散褪去了一些。他默默地铺开一张新的粗糙皮纸,拿起炭笔,开始记录封魔谷之行遭遇的怪物特性、能量反应以及…虹魔套装对铁柱战斗风格和生理状态的初步影响。炭笔划过皮纸的沙沙声,成了房间里除了鼾声之外唯一的声响。
林风没有立刻休息。他走到窗边,推开厚重的木窗。戈壁夜晚凛冽的寒风瞬间灌入,吹散了些许室内的浑浊气息,也让他精神微微一振。他目光投向窗外盟重土城西北角的方向,那片夜空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暗沉,昨夜半兽人虚影造成的空间褶皱仿佛还残留着淡淡的、肉眼难辨的扭曲痕迹。右臂沃玛旧伤处,“噬魔印记”传来一阵微弱却清晰的针刺感,如同冰冷的警告。现实世界的异变,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封魔谷的胜利带来的短暂松弛,被这冰冷的危机感迅速驱散。
他默默关上窗,回到房间中央。没有冥想,也没有立刻休息,只是握着【冰魄】骨玉,感受着杖身传来的冰凉触感和其中蕴含的精粹冰魄之力,一丝丝地引导着,如同最精密的锁链,缓缓缠绕、压制着右臂深处那蠢蠢欲动的阴毒印记。油灯的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,拉得很长,带着一种无声的凝重。
这一夜,无人深眠。铁柱的鼾声中偶尔夹杂着几声无意识的、带着血气的闷哼,仿佛在梦中依旧挥舞着裁决。李睿书桌上的油灯亮了大半夜,炭笔的沙沙声时断时续。林风则如同守夜的雕塑,在窗边站了很久,直到东方天际泛起第一抹鱼肚白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清晨的阳光带着戈壁特有的清冷和干燥,透过窗棂洒进房间。铁柱是被刺眼的阳光和腹中雷鸣般的饥饿唤醒的。他巨大的身躯猛地坐起,如同沉睡的巨熊苏醒,古铜色的皮肤在晨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,昨夜战斗的疲惫似乎被这具非人般的躯体消化了大半,只剩下一种精力过剩的燥热感在小腹丹田处盘旋,那是虹魔血气残留的余韵。
“哈——欠!”他伸了个巨大的懒腰,全身骨骼发出一连串爆豆般的“噼啪”脆响,【战神盔甲】的甲叶也随之铿锵摩擦。“舒坦!饿死俺了!风哥,睿智,走!去老孙头那儿整点热乎的肉包子!俺感觉能吃下一头牛!”他嗓门洪亮,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落下。
李睿早已坐在书桌前,面前摊开着昨夜未写完的记录,手边放着一杯清水。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,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静锐利。听到铁柱的嚷嚷,他头也不抬,只是淡淡提醒:“柱子,动静小点。还有,别忘了风子昨晚的话,静心调息。”
“晓得晓得!”铁柱满不在乎地挥挥手,巨大的身躯灵活地跳下地铺,开始叮叮当当地卸下厚重的【战神盔甲】。当他脱掉里面吸饱了汗水的粗布内衬,露出那身如同钢铁浇铸、布满新旧伤痕的虬结肌肉时,一股无形的、充满力量感的气息弥漫开来。他活动着手臂,感受着肌肉纤维拉伸带来的轻微酸痛和更深处涌动的、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磅礴力量,目光落在墙角那把暗金色的【破岳裁决】上,巨大的牛眼里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光芒。
林风也结束了站桩般的调息,转过身。他脸色平静,看不出太多疲惫,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。“走吧,先去吃饭。吃完…”他顿了顿,“…柱子,你跟我去钱多多那里处理掉几件用不上的祖玛装备,换些金币。睿智,你去联系一下那个卖‘磐石’粮仓的掮客,催一催过户手续,顺便打听下黑市建材的行情。安全屋的事,不能再拖了。”
“好。”李睿简洁应下,将桌上的皮纸小心卷起收好。
盟重土城清晨的“老孙包子铺”人声鼎沸,蒸汽腾腾。巨大的竹制蒸笼一层层垒得老高,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面食的麦香在空气中弥漫。铁柱一人就霸占了一张油腻腻的方桌,面前堆着小山般的空蒸笼,他正一手抓着三个拳头大的肉包子,狼吞虎咽,汁水顺着嘴角流下也毫不在意,另一只手还端着一海碗滚烫的肉骨汤,呼噜噜地喝着,那架势仿佛真能吃下一头牛。
林风和李睿坐在他对面,面前只放着简单的米粥和咸菜。林风小口喝着粥,目光沉静地看着窗外土城街道上渐渐多起来的人流。李睿则拿着一块硬邦邦的杂粮饼,慢条斯理地掰着,小口咀嚼,眼神放空,似乎在思考“磐石”安全屋通风系统的改造方案。
“嗝——!”铁柱终于满足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,拍了拍如同铁板般鼓胀的肚皮,油乎乎的大手随意地在【战神盔甲】的下摆上擦了擦。“痛快!老孙头这包子,地道!”他意犹未尽地咂咂嘴,巨大的身躯站起来,带得长条凳一阵呻吟。
“柱子,走了。”林风放下空碗。
“好嘞!”铁柱应了一声,弯腰就去拿放在脚边的【破岳裁决】。就在他蒲扇般的巨手握住那冰冷的金属斧柄时——
嗡!
小指上那枚暗沉的【虹魔戒指】毫无征兆地闪过一丝微弱的血光!一股熟悉的、带着淡淡血腥味的暖流瞬间从戒指涌入手臂,与他体内本就因饱食而奔涌的气血轰然相撞!
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充盈感瞬间冲上铁柱的脑门!仿佛全身的肌肉都在欢呼、膨胀!他下意识地一握!
咔嚓——!!!
一声令人牙酸的、如同朽木断裂的脆响骤然炸开!
铁柱擎天整个人僵住了!
林风和李睿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手上!
只见那把陪伴铁柱征战四方、暗金色斧刃寒光四射、无坚不摧的【破岳裁决(攻击0-42)】的硬木斧柄…在他那只戴着【虹魔戒指】的巨手一握之下,竟如同风干的泥坯般,寸寸碎裂开来!坚硬的木屑混合着金属连接件的碎片,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!
沉重的斧头部分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地上,将铺着碎石的地面砸出一个小坑,暗金色的斧刃兀自震颤嗡鸣,似乎在哀鸣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包子铺里鼎沸的人声戛然而止!所有食客的目光都惊愕地投向这边,看着铁柱擎天那蒲扇般的手掌,以及他掌中簌簌落下的木头碎渣,还有地上那孤零零的沉重斧头。
铁柱巨大的牛眼瞪得溜圆,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,又看看地上碎裂的斧柄和斧头,脸上表情精彩纷呈,从茫然到震惊,再到一丝闯祸后的慌乱和无措。他张了张嘴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……”林风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粥碗,眼神复杂地看着铁柱,又扫了一眼地上碎裂的斧柄。他右臂沃玛旧伤处的“噬魔印记”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失控引动,传来一阵针扎似的刺痛。
小主,
李睿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,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,飞快地扫过铁柱小指上那枚此刻血光已经敛去、仿佛人畜无害的【虹魔戒指】,又看了看他因用力过猛而微微泛红的掌心,最后目光落在碎裂的斧柄断口上。那断口参差不齐,木质纤维被恐怖的力量瞬间挤碎压垮,呈现出一种碾压性的破坏形态。他嘴唇微动,无声地吐出两个字:“力量…失控。”
“俺…俺不是故意的!”铁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脸涨得通红,瓮声瓮气地辩解,带着浓重的懊恼和一丝委屈,“俺…俺就是吃饱了…劲儿有点大…这木头…它…它咋这么不结实啊!”他一边说,一边手足无措地想去捡地上的斧头,又怕自己再弄坏什么,巨大的身躯僵在原地,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。
包子铺老板老孙头战战兢兢地凑过来,看着地上碎裂的斧柄和他那被铁柱起身时带倒、压扁了半边桌面的结实方桌(桌面中央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凹痕),欲哭无泪:“铁…铁柱爷…这…这桌子…”
“赔!俺赔!”铁柱连忙拍着胸脯,从怀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(里面是昨天封魔谷分到的部分金币),看也不看就塞到老孙头手里,“够不够?不够俺再给!桌子俺也赔!这斧子…唉!”他重重叹了口气,心疼地看着地上陪伴自己许久的【破岳裁决】,巨大的牛眼里满是沮丧。这斧头属性极好(攻击0-42),更是他战士身份的象征,如今却只剩个斧头,没了柄。
林风走上前,弯腰捡起沉重的斧头部分。入手冰凉沉重,暗金色的斧刃依旧寒光逼人,只是连接斧柄的金属接口处有些扭曲变形。他掂量了一下,对铁柱道:“斧头没坏,柄而已。回头找城里最好的铁匠老张头,用铁桦木重新配一个,多加几道铁箍,应该能用。至于力量…”他深深看了铁柱一眼,“回去再说。”
铁柱蔫头耷脑地点点头,瓮声瓮气地对老孙头道:“桌子钱和包子钱都在袋子里,多的算俺赔你的惊吓钱!”说完,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的斧头,仿佛抱着易碎的瓷器,跟在林风身后,灰溜溜地离开了包子铺,留下身后一片窃窃私语和惊疑不定的目光。李睿默默跟上,【三眼手镯】的微光在他腕间流转,似乎在记录分析着刚才那瞬间的能量波动细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