载芳连连点头:“可不是嘛。“
麻爷又舀了一勺汤,汤汁浓郁,带着羊肉的鲜香,还有花椒、八角等香料的复合味道。他喝得“咕咚咕咚“响。
郝全终于忍不住了:“麻爷,您这是要把我家的锅底都舔干净啊?“
麻爷抬起头,嘴角还挂着油花。
他嘿嘿一笑,露出一口黄牙:“郝全啊,你这就不懂了,羊肉要趁热吃,凉了就没那个味儿了。“
他说着,又夹起一块羊肉,这块肉带着脆骨,咬下去“咯吱咯吱“响。
麻爷眯起眼睛,细细品味着脆骨在齿间碎裂的快感。
羊肉的香气、汤汁的鲜美、脆骨的爽脆,在口腔里交织成一场盛宴。
“载芳,周贵今的案子破了。”麻爷冷不丁地说。
麻爷讲完这话时眼睛紧紧盯着二人看,二人脸上立即显露出惊疑的神情。
“破了?我们怎么不知道?那谁杀了贵今?”
“案子当天就破了。”麻爷又嘀咕一声。
“案子是我破的,我还没向上面报告反映呢。”
‘那天我在村口将贵今的狗牵回家,杀了吃肉,从狗肚子里捏出几块羊骨头,当时我就知道这案子是谁做的了。”
“这村里哪家哪天吃肉,吃什么肉,村里的狗知道,我麻爷生了一张好吃的嘴,我也像狗一样知道。”
“那周贵今死前一天晚上,你们家里飘出羊肉香,那天晚上我像今天这样站在门外,等你们叫我进屋,可你们一直没叫,我就在外站了半个时辰,你们不仅不叫我进去,还将门关了起来。那天全村只有你一家吃肉,而且吃的是羊肉。”
“麻爷,您老七十多了,可不能乱说话啊。”黄载芳说。
郝全感觉后背一阵发凉。
麻爷混吃混喝大半辈子,拿捏别人的把柄肯定是他最擅长的。
“麻爷。“
郝全强压下心头的恐惧,挤出一丝笑容。
“您老人家看错了,周贵今是让鬼给砸死的,村里人都这么说,那些公安开始也不信,可不信不行啊,咱鸡静岭上的鬼有多大能耐,别人不知道,你麻爷还能不知道?你不见这阵子公安来得稀了。“
黄载芳说:“麻爷,你是说我们杀了贵今,那晚我们的确吃了羊肉,可当时来了好几只狗,周贵今家的狗也来了,一地的羊骨头,几只狗抢着吃,抢得打起架来,他周贵今狗肚子里捏出几块羊骨头有什么稀奇,怎么就是我们杀的人?”
“载芳,我在门外站着的时候,正遇贵今牵着他的狗经过,那时你们怕我进门,已经关上了门。贵今路过我身边还与我打了招呼,那天你家的确进了狗,但贵今的那条狗可没上你们家门。”
郝全和黄载芳顿时脸色苍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