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带着沁骨的凉意,老宅堂屋里却亮着昏黄的暖光。
萧朔戴着老花镜,鼻尖几乎要贴上泛黄的古籍,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书签随着他的翻动轻轻颤动。
案头堆满了宣纸描摹的窗棂纹样,最上面那张画着繁复的并蒂莲,墨迹未干处还晕染着金粉。
“又熬夜?”
宋惜尧抱着羊毛毯推门而入,木楼梯在脚下发出吱呀轻响。
炭盆里的火苗明明灭灭,将萧朔专注的侧影投在斑驳的砖墙上,勾勒出柔和的金边。
自从决定修复这座百年老宅,他就像着了魔般,整日埋首在古籍和图纸之间。
萧朔闻声抬头,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,却仍带着笑意:“快来看这个。”
他小心地展开一卷泛黄的绢本,上面工笔细描着旧时匠人制作雕花窗的工序:“原来这并蒂莲的榫卯结构这么精妙,难怪能撑过百年风雨。”
宋惜尧挨着他蹲下,发丝扫过他手背。
案上散落的木屑沾着她今早煮的桂花蜜香气。
那是她特意熬给萧朔润喉的。
窗棂残件摆在竹筐里,断裂的莲瓣上还留着暗红漆色。
“当心着凉。”
她将毛毯轻轻披在他肩头,却被萧朔顺势拉到膝头。
他的手掌带着刨木的温热,隔着棉布熨贴着她的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