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吕不韦,权欲极重,但并非毫无顾忌。他需要政儿的名分来稳定局势,对抗宗室和其他权贵。这是他最大的弱点。”
待朱姬睡着,纪嫣然靠在叶贤的怀里,叶贤将吕不韦的性格分析给纪嫣然听。
“不错,”纪嫣然点头,“但他亦非易与之辈,必会千方百计控制政儿,将朱姐姐与秦王变为傀儡。我们需示之以威,诱之以利,结之以盟。”
“利?我能给赵国给不了的商贸便利,甚至……更长远的技术合作。”叶贤手指轻点,光影变化,“威?今日对管中邪是警告,若他还不识趣,我不介意让吕不韦的府邸换个模样。”
两人低声细语,叶贤虽然实力强悍,可他不想什么事情都靠武力解决,咸阳的大舞台是为他的儿子,叶开政准备的,他只是打辅助而已。
一夜漫长,叶贤与纪嫣然将抵达咸阳后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、吕不韦的反应、秦国宗室的态度都推演了数遍,制定了详尽的计划。
数日后,巍峨的咸阳城轮廓已在地平线上显现,气氛陡然变得更加凝重。
叶贤传令全军,提高戒备,外松内紧,他再次来到朱姬车驾前,隔着车窗轻声道:“咸阳将至,记住,你是归国的太后,气势不能弱!一切有我。”
车内的朱姬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华贵的衣袍,脸上露出了符合她未来身份的端庄与一丝威严,用力点了点头。
咸阳城门大开,黑甲秦军列队两旁,气氛肃杀中带着一丝好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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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国护送“公子政”归国的车队,在无数秦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,缓缓驶入这座雄城。
接近咸阳城外城,一队人马迎来,为首者正是吕不韦。
他如今虽只是客卿,但气度已然不同,见到朱姬与“嬴政”,脸上堆满笑容,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精明的计算。
“夫人!公子!不韦盼星星盼月亮,总算将你们盼回来了!”一名体形和手足均比人粗大的豪汉,身穿华服,骑在高头大马上,虎步龙游般往他们迎来。
此人正是秦国的右丞相,吕不韦。
吕不韦年约四十,生得方脸大耳,貌相威奇,只嫌一对眼细长了点,但眸子精光闪闪,予人深沉厉害的感觉。
吕不韦头戴丝织高冠,上插鸟羽簪缨,行来时鸟羽前后摇动,更增其威势。
来到众人跟前,吕不韦下马朝着朱姬和叶开政行礼,目光扫过叶贤,略带探询:“这位是?”
“叶贤先生,赵国名士,亦是政儿的师尊,一路多亏他护送。”朱姬按叶贤事先交代介绍道。
吕不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热情道:“原来是叶先生,失敬!先生能得夫人与公子信赖,必是大才,不韦日后定当请教!”
吕不韦早就收到图先的信件,对于叶贤的特异,他认为是障眼法,可心中却暗自警惕,莫名觉得此人不简单。
叶贤淡然回礼道:“吕先生过誉,叶某山野之人,偶遇夫人公子,略尽绵力而已。”
叶贤早就和纪嫣然分析出吕不韦的特点——野心勃勃,谨慎多疑,可利用,需防备。
这个迎接队伍中,除了吕不韦,叶贤注意到两个人,一个将领打扮,一个文士打扮。
那将领身材高瘦,身穿锦袍,气宇轩昂,他的脸型修长,年纪约在四十许间,肤色黝黑,满脸风霜,眉头像时常都皱到一起的样子,不过双目藏神,使人有超卓不群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