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修迅速调整表情，上前两步恭敬地搀扶住老人：“张爷爷说笑了，您能来是唐宁的福气。”

张老拍了拍他的手背，目光却越过他，直接锁定了抱着孩子的周诗然：“这就是小唐宁？让我看看。”

这不是请求，而是命令。

周诗然下意识地抱紧孩子，但在唐修微不可察的点头后，她缓步上前，将唐宁轻轻托起给老人看。

襁褓中的婴儿睡得正香，粉嫩的小脸在灯光下如同上好的瓷器。

张老伸出布满老年斑的手，似乎想触碰孩子的脸颊，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。

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，夹杂着某种唐修读不懂的情绪。

“像她曾祖父。”

张老最终收回手，声音突然低沉：“唐老头还好吗？”

唐啸君在这时候忽然开口笑道：“劳烦张老挂念，父亲毕竟老了，前段时间一急，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。”

都在四九城内，张老亦有自己的渠道，所以想都不用想，这番话，就是纯粹的试探。

“我们斗了大半辈子了，没想到临了临了，他居然还先我一步啊。”张老长叹了一口气。

确实是斗了大半辈子了，这件事，几乎整个四九城都知道。
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唐修冷哼了一声。

今天本来就要撕破脸皮，现在还在意这些干什么呢？

虽然他知道要保留一点面子，但是听到这么说，那不就是说自己爷爷得走在他前面嘛！

唐修也是嘴比脑子快，脱口而出。

张老深吸一口气，突然大笑起来：“好！好得很！”

他转向唐修，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：“唐家小子，你比你父亲有种。”

唐修还未来得及回应，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。

服务生推着五层高的蛋糕车缓缓入场，蛋糕顶上是一个精致的糖霜娃娃，造型正是熟睡的唐宁。

按照流程，这是切蛋糕的环节了。

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。

“张市长。”

一个清冷的女声从人群中响起：“关于2004年青江港的环评报告，有几个问题需要您解释一下。”

任雪穿着最高检的制服，从宾客中走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