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龙涎香!是谢侍郎身上的!”
“香囊碎了!味道这么浓,他平日定是大量使用!”
“阿嬷的遗言…烟雾血字…全都对上!”
“真的是他!谢蕴!是谢家克扣军械用漆,导致边关大败!”
惊呼声、指责声如同海啸般爆发!所有的怀疑、所有的证据链,在这一刻完美闭合!
谢蕴身上这浓郁得刺鼻的龙涎香气,成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!
“噗——!”
谢蕴看着地上碎裂的香囊,闻着空气中那致命的香气,再听着四周山呼海啸般的指责,急怒攻心之下,喉头一甜,一口鲜血狂喷而出!
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在地,眼神涣散,彻底瘫软!
“爹!”谢清棠扑过去抱住父亲,看着父亲面如死灰、口吐鲜血的模样,看着周围那些瞬间变得无比厌恶、鄙夷、甚至是仇恨的目光,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!
什么叫万劫不复!她精心编织的一切,她玲珑阁的辉煌,她谢家的荣耀,都在这一刻,被彻底碾碎!
被那个她一直看不起的六指罪奴,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,彻底碾碎!
“不…不是这样的…不是…”她抱着昏迷的父亲,发出绝望的呜咽,泪水混着脂粉狼狈地流淌,再无半分世家嫡女的高贵与从容。
王德全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,看着瘫软的谢蕴和崩溃的谢清棠,他知道,谢家这颗棋子,彻底废了!
他阴鸷的目光扫过江烬璃,又扫过萧执那只鲜血淋漓的手,最终垂下眼皮,不再言语。
萧执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,仿佛早已预料。他那只包裹着、依旧在渗血的右手,微微抬起,正要下令。
“报——!!!”
凄厉的嘶吼再次撕裂凝重的空气!又一名浑身浴血、盔甲破碎的信使,连滚带爬地冲破宫门侍卫的阻拦,几乎是扑跪着冲上广场!
他手中高举的军报,比前一份更加破烂,沾染着更多的血污和泥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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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八百里加急!定远关…定远关已…已彻底沦陷!北狄先锋…距…距潼川仅百里!危…危在旦夕啊!”
信使的声音嘶哑绝望,带着哭腔,“溃兵…溃兵带回部分残破军械…请…请朝廷速查败因!否则…否则国门洞开,山河危矣!”
“轰——!”
最后的惊雷,带着亡国灭种的恐怖气息,狠狠砸下!
潼川!那是拱卫京畿的最后一道雄关!潼川若失,北狄铁骑将直逼皇城之下!
而败因,再次被指向——军械!
“军械!又是军械!”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目眦欲裂,猛地拔出腰间佩剑,剑锋直指瘫软在地的谢蕴,须发戟张,怒吼声响彻云霄:
“谢蕴老贼!你克扣军资,以次充好,致使边关将士甲胄如纸,刀剑如泥,枉死沙场!潼川若失,你就是千古罪人!老夫今日拼着这条命不要,也要斩你祭旗!”
“斩了谢蕴!祭旗!”
“查抄谢家!严惩国贼!”
“为边关将士讨回公道!”
群情激愤!武将们怒吼着,文官们也义愤填膺!谢蕴父女瞬间成千夫所指的国贼!
萧执眼中寒光爆射!时机已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