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铛——!!!”
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骤然响起!火星四溅!
一柄样式古朴、却流淌着暗沉青金色泽的长剑,如同撕裂夜幕的闪电,后发先至,稳稳地架在了那柄夺命忍刀之前!
巨大的力量碰撞,让持刀的东瀛使徒身形猛地一震,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骇!
萧执!
他不知何时竟已出现在舢板边缘!高大的身影在摇晃的舢板上稳如山岳,湿透的墨发紧贴在棱角分明的侧脸,几缕发丝垂落,更添几分冷厉。他持剑的手臂肌肉贲张,稳稳地格挡住那致命一刀。
“找死!”萧执的声音低沉而冰冷,如同极地寒冰。
他手腕猛地一抖,一股沛然莫御的刚猛劲力顺着剑身汹涌而出!青金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,瞬间将忍刀震开!同时,他左掌快如鬼魅般拍出,掌心隐隐有风雷之声,直印那使徒胸口!
东瀛使徒眼中惊骇更甚,仓促间收刀回防格挡。
“嘭!”
沉闷的掌力交击声响起。那使徒如遭重锤,闷哼一声,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,口中喷出一小口鲜血,瞬间被海浪吞噬。
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难以置信,借着倒飞之力,身体在空中诡异地一扭,“噗通”一声钻入汹涌的海浪,消失不见。
另外两个中了漆毒的使徒,也早已沉入海中,不见踪影。海面上只剩下翻涌的浪花和淡淡的血腥气,很快被冲刷干净。
舢板上死里逃生的水手们这才反应过来,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惊呼和粗重的喘息。
“上船!”萧执收回长剑,看也不看海面,声音依旧冷硬,目光却第一时间落在江烬璃身上,扫过她怀中那尊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红瓷瓶,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,随即确认她无恙后,才稍稍缓和。他伸出手。
江烬璃没有矫情,一把抓住他坚实有力的手腕。萧执手臂用力,稳稳地将她连同她怀中沉重的血瓷一起拉上金鳞号剧烈摇晃的甲板。
“多谢陛下。”江烬璃站稳身形,气息微喘,怀中的血瓷如同抱着一块冰冷的烙铁。
“南洋血瓷?”萧执的目光终于完全落在那诡异的瓶子上,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和审视,“火山漆为釉,人血为引……这种邪物,怎么会出现在流放匠人手里?又为何引来东瀛忍者的抢夺?”
“邪物?”
被水手搀扶着上船的阿古塔,听到萧执的话,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,枯槁的脸上瞬间涌起病态的潮红和强烈的愤怒。
他挣脱水手的搀扶,踉跄着扑到江烬璃面前,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血瓷,又猛地转向萧执,嘶声喊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