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晚看着这孩子过分的懂事,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。刚想开口,突然想起来,刚才顾小山做的这些事情,是原主安排的——有几次顾小山忘了,甚至克扣顾小山的早饭。
她接过木盆,用清凉的井水洗了把脸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:“小山,谢谢你。不过以后,娘自己去打水洗脸,你不用这么辛苦了。”
顾小山心里才不相信她会变好,没有吭声,抿着嘴,转身就要进灶房去烧火。
“别急,”夏晚叫住他,“今天咱们晚点再做饭。你陪娘去田里地头转一转,好不好?”
顾小山迟疑了一下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
夏晚背上一个大的竹背篓,顾小山见状,马上去背了一个小一些的背篓。
家里几块地的麦子已经收割过了,只留下一片片金黄色的麦茬在晨风中摇曳。记忆告诉她,这个家有好几块不小的麦田,本来收成还算不错,交了朝廷的赋税后,起码还能剩下二三百斤麦子。可原主为了去赌,竟然将这些麦粮卖掉了大半。
顾小山赶紧低声解释:“妹妹还小,总是会割到手。我自己一个人割就行了,再有三天,应该就能割完了。”
“不着急,”夏晚说,“这活娘会安排。不过,我们现在先去田间看一看。”
下坡的时候,意外发现了伞菇菌。
顾小山惊喜之下,第一次喊了她:“娘,有伞菇菌。”
喊完却有点不好意思。
夏晚装作没看出来,笑着说:“那我们再找找,要是能再拣一两朵,今天的菜就有了。”
还真的在附近又找到了一朵,大的有斗碗大小,小的这朵,只有饭碗大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