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随便坐,站着怪累的。”
那句安慰的话轻飘飘说出,连谢苍笙都觉得实在过于苍白,于是决定行动上再安慰一下。
日光从外面溜进来,房间里铺上一层柔软的轻纱。
谢铭恒坐到床边铺上红色坐垫的小沙发上,身体微微前倾,双手放在膝盖上,离谢苍笙挺近。
明明他们之前有那么多话可以讲,但现在怎么这么陌生。
谢铭垂下头,额前的碎发轻轻垂落,遮住他疲惫的眼睛,略显苍白的唇情不自禁咬住。
那一小块地方更白了。
好吧,他们之前也没多少交心的话可以说。
那些看似热络的交谈,不过是寒暄和闲聊。
在谢苍笙看来,他这个哥哥很坏吧。
说走就走,说放弃就放弃。
当年明明知道谢苍笙只有他对她好了,还是毅然决然去了国外,把她一个人孤零零丢在国内。
甚至后来因为忙,许久不见面感情也淡了,连她的消息都不回复。
谢铭恒暗暗吐出一口气。
那口气在他的胸腔徘徊了很久,才跟放弃了一样吐出。
原来,他也知道两人感情淡了,只是见了面就假装事情没发生,试图恢复小时候亲密无间的样子。
“如果你遇到什么事要我帮忙的,尽管开口。”
谢铭恒的声音带着难以忍受的沉闷感,隐隐有些后悔的意味。
他习惯性伸手摸摸谢苍笙的头,像小时候那样。手伸到半空,却见妹妹身体往后一撤,动作很小,但谢铭恒手却瞬间顿住。
手指不自觉紧了紧,想抓住什么,却只抓了个空。
谢铭恒收回手,垂在身侧。
“谢谢哥哥。”
对于谢铭恒的触碰,她是拒绝的。
她对他的兄妹情深只够说几句话,答应点不痛不痒的小事。
就像现在,一声简单的“谢谢”,就是他们之间仅存的温情。
——
婚礼当天。
晨曦尚在夜的怀抱中沉睡,天际线处仅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鱼肚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