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谢苍笙那副神情,仿佛只要他敢吐出“脏”字,便会再度被她亲吻,宋康年哭着摇头。
谢苍笙勾起男人的下巴,缓缓抬起另一只手,用拇指温柔地抹掉他眼角不断滚落的泪珠,声音醇净而带着几分无奈:“你不是去看心理医生了吗?怎么还是这么自卑?”
“我只让他帮我别总是跟踪你,偷你的东西,我没和他说自卑的事。”
“你还偷我东西?”谢苍笙恶狠狠。
宋康年有些期待:“是要惩罚我吗?”他加重了砝码:“是那个水杯,沈蝶珂给你做的那个。”
谢苍笙刚想发火,但看到宋康年那病态又痛苦的模样,又觉得惩罚他又不好,她的心理疾病还没好,也看不了别人病这么重,这么痛苦的模样。
尤其还是这个对她来说有点重要的人,偏执又可怜。
“算了,不怪你,你已经还回来了。”
“可是我很坏,我控制不住自己,我还偷了你的皮筋,筷子,丢在垃圾桶里的......”
宋康年将他那些宝贝全都列了出来,偷的,捡的,他一件件数落自己,只想让谢苍笙惩罚他,仿佛只有这样,他的内心才能得到一丝解脱。
谢苍笙听着一个一个物品的名字蹦出来,越发觉得他是个变态,她深呼吸,咬牙切齿:“算了。”
“为什么,为什么要原谅我?我这么恶心......”
“您应该鞭挞我,辱骂我,使用我,把我当作随叫随到的狗,或者没有生命的物品。”
“这样我才会觉得我对您有用。”
“这样我才能心安理得接受您偶尔对我的优待。”
“这样我才会觉得您不会离开我。”
“你有病?”谢苍笙骂完,觉得这句话就是白问,他就是有病。
站累了,她扯开宋康年,坐到沙发上。
谢苍笙斜倚在沙发扶手上,双腿交叠在一起,光将睫毛的阴影投在下眼睑,看不清神色。她静静地看着宋康年,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宋康年压抑的抽泣声和谢苍笙轻微的呼吸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