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刘安脸色彻底变了,他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强硬,不仅搬出不成文的规矩压人,沈明昌还直接拿读书人的名声、仕途做要挟,竟是半点余地都不留。
一旁的沈万山早已气得胸膛剧烈起伏,面色铁青。
他死死盯着沈明昌,眼底满是难以置信,这远房侄儿今日才刚见面,竟全程偏帮这个逆子?!他碍着不熟的情面,不好对沈明昌发作,只能猛地转头瞪向沈青梧:“沈志远!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?!”
“我是不是胡说,父亲心里清楚。”沈青梧面色平静,“今日我把话撂在这,念儿的亲事,必须作废。刘府的纳彩之物,明日我会让人原封不动的送回去。”
“若是刘府不肯松口,或是父亲再敢打念儿的主意,”她顿了顿,目光落在沈万山身上,眼中是彻骨的寒意:“休怪我这个做孩儿的,不认你这个父亲。”
沈万山浑身一震,看着沈青梧冰冷的眼神,一时竟不敢再反驳。
他知道,沈青梧说得出做得到,她连沈子墨都能送进大牢,流放岭南,这话她既说得出口,就定然做得到。
刘安在旁看得心惊,知道这门亲已是铁板钉钉办不成了。
他强压下心头的憋闷,对着沈青梧拱手作揖,语气勉强平和:“沈大人所言极是,是我刘家思虑不周,失了分寸。这门亲事,就此作废。”
说罢,他甚至不敢再多看沈万山一眼,转身便快步退出了书房。
连男方都主动退了亲,沈万山彻底没了依仗,瘫坐在太师椅上,胸口依旧起伏不停,却再没了方才的气焰。
沈青梧瞥了眼失魂落魄的父亲,转头看向还站在一旁的沈明昌,语气稍稍缓和了些:“堂兄,这里没你的事了,先出去吧。我有几句话,要单独跟父亲说。”
“好!”沈明昌连忙点头,识趣地退了出去。
书房内只剩沈青梧与沈万山二人,方才还喧闹的屋子瞬间静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