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寒英被请走,只留陈婉清独自等着。
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,见这里满墙的案卷,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,稍稍回落。
还好不是在刑房问话!
忽的有脚步声响起,陈婉清心里一惊。
萧信进来,脚步在陈婉清面前定了片刻,方才走到书案后坐下。
陈婉清眉心紧蹙,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!
不过是失火而已,难道他要亲自审?
陈婉清不由得垂眼,审视的看着自己身上,难道她犯下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重案?
居然劳动他亲自出面?
“笃笃!”两声轻响,打断了陈婉清的胡思乱想。
陈婉清瞬间抬头,心神紧绷。
萧信指着书案对面的椅子,嗓音暗哑低沉:“坐下说话!”
一盏热茶散发着袅袅茶烟,被放在陈婉清身侧桌上。
既然叫人上茶,那就不是审问犯人了!
陈婉清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,慢慢松开了,只觉手心湿冷,挺直双肩也渐渐放松。
她脑中转的飞快,想着他可能问到的话,以及她该如何斟酌着回复。
岂料萧信一张口,就叫陈婉清遍体生寒。
“你的丫鬟,昨日满城跑着找大夫,叫人验药....”
陈婉清浑身一凛,拇指紧紧掐住手心,暗暗告诫自己,一定要冷静!
万万不能被他拿了把柄,牵连爹爹!
“我恰好拿到了药方,你要不要看一看,与你手中握着的,可有出入?”
萧信单手将一张纸,朝陈婉清的方向,推了一推。
陈婉清只觉得嗓子干的厉害,好一会儿才发出声来。
“不必了!”
不过一张药方,凭着锦衣卫的本事,还不是手到擒来,他没必要造假或是诈她。
陈婉清屏息静待,等着他接下来的话。
“你既然不看,想必心知肚明,这药里被人动的手脚!”
眼前若是有面镜子照着,陈婉清就会知道她的脸色有多差,她垂着眼睛,竭力保持镇静,可她那扑闪的眼睫、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和唇、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,暴露了她内心的忐忑。
萧信视线在她脸上流连着,手指微动:“失火一案,还在勘验,可这蓄意下毒杀人,就是另外一桩案子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