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乡闭了闭眼,说出的话有些决绝:“我知道说话有人听的前提是说话的人必须有份量才行,你可以去和赵家的孩子赵保丰和君家那边打听一下,我攒的钱够不够雇几个杀手来杀你老子和你儿子。”
“好。”沈之寿答应下来,“我会约束他们的,这个你放心,只是你的头发……”
他还是觉得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剃头当男人不像样儿。
司乡抬手制止他要说的话,“你曾经和我讲过,人读书不读书不取决于性别而取决于阶层。”
这是沈之寿曾经和云清寒讲过的话,她记得很清楚,只是她又说:“这世道洋人压着王族,王族官僚压着百姓。可是在这些层面之外,男女之间,一定是男人压迫女人,不管是贫是富是贵是贱,一旦一个家庭同时有了女儿和儿子,那一定是优先倾向于儿子的。”
“我当初做女子时,数次险死还生。”
“可是后来我做了男子,我才知道男子过的什么日子,那是我做女子时梦寐以求的日子。”
“我不用担心有人随时抓了我卖了我,我不用担心生父生母亲属拿我去换钱,我不管是喝水还是喝酒吃饭还是吃药我都可以自行选择。”
“这样好的生活,我为什么不过?我为什么要回去过那样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活?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。”
司乡眼里有奇异的光,“比起等着男人给饭吃,我更愿意抢男人的饭碗自己想怎么吃怎么吃。”
何必要想着我扶贤夫青云志,贤夫赠我万两金,我自己能行自己去挣万两金不好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