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晓星:“不必如此,你能压着这么久已经是尽力了。”
“眼下确实是压不下去了,”杨穆也说,“不止是上海的报纸,其他地方也在说这事。”
吴远道:“巡抚大人有电报过来了,要求从重处罚。”
“好。”谈晓星也知道他们两人尽力了,“多谢两位了。”
吴远道见他没有责怪之意就说,“先判监禁几年吧,等过段时间风声过了再叫她出来就是了。”
“能保她性命无虞就好。”谈晓星也知道不能立刻放人出来了,“只是她的安全还得麻烦吴兄关照一下,另外叫个大夫进去给她看一看吧,她伤得挺重的。”
这都是小事,吴远道没有不应的。
杨穆眼见事情谈妥,心情大好,“总算是有个定论了,也是谈兄爱惜羽毛,换了别家怕她就是弃子了。”
“这不单单是爱惜羽毛,还有另一层原因。”谈晓星道,“那女子对小儿有过救命之恩,若不是她先前帮忙,小儿在流浪之时恐怕就已身死了。”
杨穆先前只知他孩子丢过,却不知和这事情的关键人物有牵扯,一直以为只是因为事情本身才保的这个人,没想到另有缘故。
如此看来,这人倒是个讲义气的厚道人,只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。
“谈兄,我只有一事好奇,既然她于令公子有救命之恩,那你为何还会放任她以这样的形象出来示人呢?”吴远道抢先问出了疑惑。
这也正是杨穆的疑问,“不错,你家随便安置下一下,也能叫她衣食无忧了呀。”
“她虽然对小儿有恩,但她与小儿先前所见不多,相见之时互相并未认出。”谈晓星少不得要解释几句,“若不是这事,他们还是互相不知道的。”
说到这里,谈晓星还有些不放心:“她这边的判决,不会影响到她旧主那边吧?还有衡阳沈家那边。”
“这个自然。”吴远道非常肯定,“她那旧主是衡阳县令,那温敬贤虽然出身寒门,家族不显,但是他岳家是嘉兴柳氏一族,族人众多,亦有人出仕,不可小觑。”
杨穆接上话头:“那衡阳沈家在当地族人也多,家中这一代虽然没有人出仕,但沈之寿交游广阔,姻亲故旧不少,也不必得罪。”
所以这一趟弄下来,真正有性命之危的只有司乡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