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三槐没答,盯着棺内屏幕。画面突然切换,变成一片星空,星轨排列成一张族谱,最顶端写着“陈太公”,往下是“陈父”,再往下,本该是他的名字,却是一片空白,只有一行小字飘过:
“继承人待激活。”
“我爹没死。”他说,“他把自己塞进系统了。”
林守拙正要说话,地面突然震动。
不是地震,是脚步。
汤映红冲进当铺,脸色发青,嘴角淌着黑血,怀里婴儿双眼泛白,瞳孔里全是滚动的数据流。
她踉跄几步,扑到陈三槐面前,把婴儿往前一送。
“它在吃你。”她声音发抖,“吃你的记忆。”
陈三槐一把抓住婴儿手腕。皮肤冰凉,脉搏没有,但指尖微动,像在敲键盘。
他闭眼,脑中画面开始模糊。七岁那年母亲给他梳头的场景,只剩下一只手,脸看不清了。再往前,父亲教他写“三”字的记忆,笔画只剩两道。
“它在转化。”他说,“把记忆变成燃料。”
林守拙抄起纸扎铲就要砸,被陈三槐拦住。
“别伤它。”他说,“它是钥匙。”
他撕下道袍上北斗七星的补丁,一共七块,排在掌心。咬破舌尖,喷一口血雾,补丁自燃,烧出一团星火。
他把星火塞进婴儿口鼻三寸处,不接触,悬着。
婴儿瞳孔一缩,数据流停滞两秒。
陈三槐趁机把罗盘指针掰断,插进自己左耳侧。通阴眼与罗盘共振,视野骤变。
他看见婴儿体内,胃部位置不是器官,而是一个旋转的纸灰漩涡,漩涡中心,正不断将他的记忆碎片压成薄片,片片泛金,落地成冥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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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记忆纸化。”他说,“我在给自己烧纸。”
林守拙抬头看屋顶。
当铺挂着的铜铃,一个个开始碎裂,碎片在空中重组,化作骷髅头,眼眶滴出黑色浆液,落地即燃,烧出倒计时数字:
71:58:42
71:58:41
71:58:40
“时间在实体化。”林守拙声音发紧,“它不光在吃你,还在用你的记忆造债。”
陈三槐拔出耳侧的罗盘针,针尖沾着一缕灰丝,丝上刻着微型符文,和父亲当年塞进他左眼的槐木符纹路一致。
“他把我眼睛当U盘用了。”他说,“存了二十年的债,现在自动播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