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花斑野猫窜进来,嘴里叼着个东西,落地后直接吐在陈三槐脚边。是个半块玉佩,青灰色,边缘磨损严重,正面刻着“阳寿交易”四个字,背面隐约有指纹纹路,还带着一丝极淡的京剧唱腔余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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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三槐弯腰捡起,手指刚碰到玉佩,一股熟悉的气息涌上来——是他太爷爷常哼的《定军山》调子。
“这是……”他喉咙发紧。
野猫抬头看他一眼,转身就跑,消失在门口。
“杨石头的猫。”张黑子说,“他刚才晕过去了,夜壶里的祖坟土全喷出来了。”
陈三槐握紧玉佩,指节微微发白。他终于明白,太爷爷为什么非要把阳寿转给他。这不是牺牲,是布局。这玉佩是凭证,也是钥匙,只有至亲之间透支寿命时才会激活,记录着每一笔阳寿流转的路径。
香炉内的黑雾越来越弱,秦桧的残影在屏幕边缘挣扎了几下,最终被一团喜糖炸得粉碎。
皮影戏演到结尾,威廉·孔跪地求饶,观众齐声喝倒彩。
屋外风声渐起,结界的金雾开始出现裂纹,像玻璃被重物撞击后的蛛网。
林守拙扶着墙站起来,纸马炭火彻底熄灭,他脸色苍白,但笑了:“第十九变虽然没练成,好歹能把东西送回来。”
汤映红走过来,站在陈三槐旁边,气息微弱:“接下来呢?”
陈三槐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,又抬头看向香炉残骸。屏幕已经黑了,但角落还闪着一行小字:
【阳寿透支系统待激活】
【绑定亲属:陈太公】
【剩余可提取额度:19年3个月】
他没回答。
右手抬起,将玉佩按向手机背面。金属触碰的瞬间,玉佩发出低频震动,像是某种古老的应答信号。
屋内光线忽明忽暗,纸戏台上的小人停在最后一幕,嘴巴张着,却没了声音。
陈三槐的右眼再次涌出金泪,这一次,泪水没有滴落,而是在空中凝成一个微小的二维码,缓缓旋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