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二招。”燕十三的锈刀已经归鞘，仿佛从未拔出过。

银甲将领握着半截断刀，脸色惨白如纸。他突然意识到，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年轻人的对手。但他身后是晋王府，是晋王的目光，他不能输。

“啊——”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，扔掉断刀，像头疯牛似的冲向燕十三，想用蛮力将他撞下擂台。

燕十三的身影突然变得飘忽。他没有后退，只是微微侧身，右手看似随意地在银甲将领的胸口一推。那动作轻得像是在掸灰尘，银甲将领却像被巨石击中，口喷鲜血倒飞出去，重重摔在台下，激起一片烟尘。

“第三招。”

广场上死一般的寂静。所有人都惊呆了，包括高坐主位的晋王。谁也没想到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，竟然能在三招之内击败晋王府的得力干将。

燕十三站在擂台中央，锈刀的刀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，发出清越的鸣响。他的目光越过人群，落在晋王身上，眼神里没有畏惧，只有冰冷的决绝。

“晋王殿下。”他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，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，“会盟的擂台，难道只许晋王府的人耀武扬威吗？”

晋王的脸色终于变了。他将酒盏重重放在案几上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，蟠龙卫们的手纷纷按在了刀柄上，广场上的气氛紧张得像是随时会爆炸。

凉州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，笑声里带着压抑了太久的畅快：“好！说得好！燕壮士替本侯出战，胜得漂亮！来人，给燕壮士上酒！”

他的笑声打破了广场的死寂。其他诸侯也纷纷附和，虽然声音不大，却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，激起层层涟漪。燕十三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他不再是孤军奋战。凉州侯的支持，诸侯们的观望，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镇北侯旧部，都将因为这场胜利而重新审视局势。

但他也知道，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。晋王绝不会善罢甘休，接下来的擂台，只会更加凶险。

燕十三接过酒盏，仰头一饮而尽。烈酒入喉，带着火烧般的灼热，却让他更加清醒。他将酒盏放在擂台上，锈刀再次出鞘，刀身的暗红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。

“还有谁？”他的声音不大，却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，在会盟台的上空久久回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