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疑、谨慎、敏锐……”回到客栈后,江晚对方俊生此人评价道:“且,谋算极深。”
他究竟是谁?或者该说,是谁的人?
若非偶然,纵是谁也不会细致到监测一个寻常小镇上的富绅。
“这些是什么?”
“废纸。”
江晚把那一筐子废纸尽数倒在地上,一张一张的展开,似乎……都是些画作练习?
“没想到这个方老爷还挺喜欢水墨画。”江晚撇了撇嘴,展开一张枯荷图。
萧祈年也跟着搭把手,确实都是水墨画。
“萧祈年……”
“嗯?”
“你看这笔……是不是有点怪?”
萧祈年侧过头去看,宣纸上几笔潦倒的枯荷,笔锋却透着古怪——本该收锋的荷叶边缘,多了道细如发丝的墨线,像谁没攥稳笔,指尖额外带了下。
“再看这里……”江晚指向右上角的闲章,闲章左侧的留白里,有个几乎与纸色相融的浅墨点,不偏不倚落在拇指该压的位置外侧,像是多出来的一截……指腹?
萧祈年眉头紧锁,在皱巴巴的画纸里翻了翻,翻出一幅写意山水画,纸上几笔写意的山石,右侧轮廓线总透着股不协调的滞涩——本该是小指辅助压纸的位置,竟多了道细碎的墨点,像有根额外的手指没稳住,在纸边蹭出了痕迹。
左手六指?!
萧祈年与江晚对视一眼,同时想到了花家村的岑氏提及的幕后主使。
“去,打听一下方老爷是不是惯用左手!”
随着萧祈年的吩咐,一道暗影离开客栈。不过半个时辰,就探回了消息:方家老爷待人接客时惯用的是右手,左手……左手好似大多隐在袖下。
这说明什么?
“假设方俊生就是给了岑氏夹竹桃叶的人。”萧祈年让何钧安送了根炭笔进来,就着白纸写下“方俊生—岑氏”几个字。
“他的目的是陷害花家村。”
“我们且不管他为何要陷害花家村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