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,他就靠坐在禅房的墙角,阖着双眸,嘴里反复念着经文。”
天寒地冻,他就看着对方坐在冰冷的地上,连个蒲团都没有。
“我试着唤了他一声,告诉他芊芊生了,但他恍若未闻,依旧念着他的经。”
是的,裴芊芊生了,生了个儿子。
因为江晚临时去了随河的原因,便将人托付给了裴言川。
“但是……我将那篮红鸡蛋随手放在地上时,他却忽然睁开了双眸,眼睛死死的盯着篮中的红鸡蛋。”
明明是很冷的天,他却见到对方的额头上逐渐沁出一颗又一颗黄豆大小的汗珠。
“他说……走。”
唯一的一个字,是对裴言川说的。
“我不放心,去寻了普寂大师。”可是普寂大师已经闭关多日了。说到这里,裴言川抬头看向萧祈年:“所以那日在太子府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太子府发生的事情太邪乎,当时就被太子压下了,并未外传出去。萧祈年近来也忙的不可开交,再者遇见了尘实属意外,便也没与裴言川说过。
“那日……”听完了裴言川的话,萧祈年将太子府发生的事情一一提了提,末了说道:“了尘师父替蒋庶妃驱邪的事情皆出自于太子妃之口,其中是否有异样,我们并不知。”
“有没有,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一直未作声的江晚忽道。
“你去?”裴言川深深地看了江晚一眼。
“是。”江晚毫不避讳的回视:“或者,你有更好的办法?”
裴言川摇了摇头,这方面的事情,他不在行。
翌日一早,般若寺。
这是江晚第一次到这里来。
一直以来,寺庙给她的感觉都是宁静而又庄严的,般若寺也不例外。
裴言川领着他们从偏殿直入僧人所居的禅院,他指着最左侧的那处小院落道:“那处便是。”
了尘的院子不算大,院中除却一棵硕大的银杏树外,就只有树下的一个石桌两个石凳。
他们进院时,里面正站着一个扫地的小沙弥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小沙弥是认识裴言川的,见到他来,当即双手合十:“施主,了尘师父正在闭关。”
僧人辟谷闭关是常有的事,住持普寂现下也在闭关中。
“闭关?”裴言川停下脚步,前日他才见的了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