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五天。
这天正是农历五月初一。
草原上的风变得柔和起来,吹在脸上不再像小刀子似的,
冻土彻底化透,荒原上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绿意。
一大早,额仁塔拉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就聚满了人。
男女老少,只要是能走动的,差不多都来了。
有刚从哨位上下来的士兵,还带着一身露水气;
有手里拿着纺锤的妇人,一边听着动静,一边手指不停地捻着毛线;
还有不少半大的孩子,在人群里钻来钻去,被自家大人低声呵斥几句才老实下来。
人们脸上没什么特别激动的表情,多是日常的模样,
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低声交谈,等着大当家讲话。
钟擎走到前面一处稍高的土坡上,他环视了一圈底下黑压压的人头,
清了清嗓子,拿起话筒开始了他的表演:
“今天,五月一号,放在我来的那个地方,叫国际劳动节。”
底下的人群安静下来,许多人都露出些微困惑的神情。
“劳动节”?这是个没听过的词儿。
钟擎顿了顿,似乎在找更合适的说法。
“说白了,就是干活儿的人的节日。咱们这儿,有谁是不用干活儿的吗?”
人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嗡嗡声。
是啊,在这里,上至他这位大当家,下到刚能跑腿的娃娃,谁不得干活儿?
钟擎接着往下说,话很朴实:
“挖坑种树的是劳动,放牧牛羊的是劳动,
打铁造枪的是劳动,纺线织布的也是劳动。
咱们吃的每一口饭,穿的每一件衣,
住的每一间房子,都是靠咱们自己这双手干出来的。
所以今天,这个节,是咱们自己的节。”
他告诉众人,这个节不图吃喝享乐,
而是要大家记着,劳动是根本,是光荣。
他要求大家把手头的工作做得比平日更仔细些,该学习认字、算数的更不能放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