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乾先生!我敬您是一位智者,有学问,有见识。可我不明白,您既然无心,当初又何必一次次允她接近,给她那些似是而非的指引?”
“您明明看得出她对您用情至深,却用您那套‘道法自然’、‘情爱为空’的道理,像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,轻而易举地否定她全部的情感!”
“您知不知道,您轻飘飘的几句话,对她而言,就是灭顶之灾!”
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,为林薇感到巨大的不值:
“是,您超然,您洒脱,您勘破了红尘俗念。可林薇她只是个普通人!她有着普通人的爱恨痴缠!”
“您不喜欢她,大可以明明白白地拒绝,何必用那些玄之又玄的道理来折磨她?让她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,只是一场可笑可怜的‘执着’和‘幻相’?”
“您这不叫点化,这叫残忍!”
面对秦施连珠炮似的质问和控诉,乾哲霄的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。
他等秦施说完,才缓缓开口,声音如同深山里的古钟,悠远而沉静:
“秦警官,你的愤怒,源于你对朋友的关切,我理解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似乎穿透了秦施,望向更深远的地方。
“然而,你所说的‘残忍’,于我而言,不过是陈述我所见的‘真实’。”
“世间情爱,确如镜花水月,因缘聚散,本质为空。执着于此,便是将自身苦乐的钥匙,交予外物与他人之手,此为一切痛苦之源。”
“我告知她真相,是希望她能从这痛苦的根源中解脱,而非沉溺更深。”
“解脱?”秦施气得几乎发笑,
“您所谓的解脱,就是让她否定自己真实的情感,让她觉得自己的一切感受都是虚妄,都是错的?您这是在摧毁她!而不是拯救她!”
“摧毁旧的认知,方能建立新的秩序。破而后立,痛极方能悟。”乾哲霄的语气平和得近乎冷酷,
“若她因我之言而痛苦,说明她已触及真实与虚幻的边界。这份痛苦,是她悟道必经的劫难,是破茧前必须经历的黑暗。外人无法替代,亦不应干预。”
“劫难?破茧?”秦施摇着头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,
“乾先生,您把自己当成了什么?神吗?您凭什么来决定她该经历什么样的‘劫难’?您又凭什么认为,您所指的‘道’,就是她唯一该走的路?”
“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不是您修行路上可以随意点拨、甚至牺牲的试验品!”
她向前一步,目光灼灼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