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他滑向了霍恩佩斯稳定运刀,没有丝毫颤抖的手指。
最后,他才将视线落在那堆已被处理得妥帖整齐,分门别类放好的魔药材料上。
他的目光在那里停留了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,如同夜空中流星般转瞬即逝的复杂情绪。
那里面或许有对效率的认可,对技艺的欣赏。
但更深层的,似乎是一种更难以捕捉的,仿佛透过眼前景象看到了某个遥远时空重叠影像的……触动。
甚至是一丝极其微弱的,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慰藉。
这种情绪,时隔一个假期,虽然已经有些淡化,但当教授视线看向自己的时候,他还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。
对方在透过自己,看着另一个或许与他存在关联的人……
但他无法确认这个关联的定义是什么,是一种相貌上的相似,还是一种行为上的偶然重叠,亦或者其他更深层的东西。
虽然好奇,但同样,他不敢过问,他担心真相是他不想听到的结果。
静默的气氛持续了很久很久。
片刻后,他才用一种听不出丝毫喜怒、如同地窖深处万年寒冰相互摩擦般低沉而冰冷的嗓音开口,打破了这片令人心悸的沉默。
“那么,雷昂勒先生。”
只听他缓缓地,几乎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吐出这句话,带着一种独特的,令人不安的拖长韵律,仿佛每个词都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了冰晶。
“你是否能慷慨地花费一点你……显然十分宝贵且专注于魔药材料处理的时间,向我这个……或许消息不够灵通的院长,解释一下,为什么今天下午,斯莱特林那来之不易的学院分,会经历一次如同坐了失控的飞天扫帚般,先是毫无征兆、令人费解地被扣除,紧接着又如同被施了最高级的恢复如初咒般,奇迹般地、完好无损地回来了?”
他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,但那双紧紧锁定霍恩佩斯的,如同黑洞般吸纳着所有光线的眼睛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,近乎实质的审视压力和冰冷的质询意味。
霍恩佩斯闻声,立刻便停下了手中切割的动作。
不过他并没有立刻仓促的选择回答,而是从容地放下手中那柄依旧闪烁着寒光的银质小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