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常山,明汉王府。
赵广看着紧急军报,上面记录着商队被袭、护卫阵亡、哨站陷落、将士殉国的惨状。他握着军报的手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年轻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。
这不是之前的小摩擦,这是赤裸裸的、成规模的军事进攻,是奔马酋长最直接的回应。
“狂妄!”王双怒发冲冠,第一个站出来,“世子!末将请命,率本部兵马,踏平那野牛部落,用奔马的人头,祭奠我阵亡将士!”
帐内诸将,群情激愤,求战之声不绝。
史柱相对冷静,但眼中也燃烧着怒火:“奔马此举,意在示威,断我商路,阻我西进。必须予以坚决回击,否则我威信扫地,先前归附诸部亦将动摇。”
成公英没有立刻表态,而是看向赵广。他知道,这是对年轻世子决断力的又一次重大考验。
赵广沉默良久,胸中的怒火与理智激烈交锋。最终,他缓缓抬起头,目光扫过众将,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打,必须要打!而且要打疼他,让他知道我汉家儿郎的血,不会白流!”
“但,怎么打?”他话锋一转,“敌军聚则为群,散则为民,来去如风。我军主力多为步卒,若贸然深入草原寻其主力决战,正堕其彀中,恐被其疲扰,重蹈覆辙。”
他走到地图前,手指点在那片广袤的野牛原:“奔马敢如此嚣张,依仗的便是其骑兵之利与地域之广。然,其联盟并非铁板一块。我欲反击,当避实击虚,攻其必救,更要借此机会,进一步撕裂其联盟!”
“史柱将军。”
“末将在!”
“命你率本部精锐步骑一万,以‘铁牛’舰队沿河北上,做出大军压境,直扑其联盟核心区域的态势。不必求速战,稳扎稳打,沿途筑垒,吸引奔马主力注意力,将其牢牢钉在东部!”
“末将领命!”史柱洪声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