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部分则如墙头草般的官员(如董昭之流),眼神闪烁,心中已在盘算如何在新朝立足。
这时,一直沉默的张辽向前一步,按剑沉声道:“陛下!神州王殿下仁德,不忍见兵戈加于宫阙!然,天命所归,大势已成!望陛下……速做圣裁!莫要……自误!”
话语中的警告之意,不言而喻。殿内荆州军甲士的刀剑,在阳光下反射着刺骨的寒光。
压力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整个大殿。刘协看着阶下诸葛亮那洞悉一切的目光,看着张辽那冰冷的面容,看着殿中甲士森然的兵刃。
再环顾那些或悲泣或麻木的“忠臣”,最后,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那双因长期无所事事而保养得过分白皙的手上。
“朕……朕……”刘协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最终化作一声认命的叹息。
“朕……德薄能鲜,难堪大任……有负……高祖之托……神州王……功高盖世,泽被苍生……实乃……天命所归……”
他艰难地抬起手,颤抖着指向一旁捧着传国玉玺的侍从,“取……取玉玺来……朕……愿行……禅让之礼……”
此言一出,殿中荆州军将士无不精神一振!诸葛亮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与感慨。
杨彪等老臣则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,瘫软在地,无声恸哭。
侍从颤抖着将盛放传国玉玺的紫檀木盘捧到刘协面前。刘协伸出枯瘦的手,最后一次抚摸着那方温润却又冰冷刺骨的玉玺,眼中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。
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,将玉玺捧起,递向阶下的诸葛亮。
诸葛亮神色庄重,双手高举过头,恭敬地接过这象征着华夏最高权柄的重器。入手沉甸甸的,仿佛承载着四百年汉室的兴衰荣辱。
“请……请拟诏……”刘协瘫坐在龙椅上,有气无力地说道。
早有准备的诸葛亮,立刻命人呈上早已草拟好的禅位诏书。
诏书用词华美,引经据典,将神州王王韧的功绩夸耀到极致,将汉室的衰微归咎于天命与时运,最终归结于刘协“钦承天命”“至公无私”的禅让之举。
刘协看也没看,在董昭等“识时务”的官员“协助”下,用颤抖的手,在诏书上盖下了象征天子权威的玉玺大印!
鲜红的印泥,如同泣血,烙印在诏书之上,也烙印在了四百年大汉王朝的终章之上!
“将此诏,连同传国玉玺……”刘协的声音带着解脱般的虚弱,“速速……送往神州王驾前……朕……乏了……”
说罢,他竟不顾朝堂礼仪,在内侍的搀扶下,踉跄着离开了德阳殿,留下身后一片复杂的目光和象征着权力更迭的玉玺诏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