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停顿了一下,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,仿佛在确认他们是否真正理解了他的话。
然后,他继续说道:“我们必须改变这种局面,不能再让敌人牵着我们的鼻子走。我们需要更加了解这片土地,了解敌人,才能制定出有效的策略,才能真正掌握战场的主动权。”
“否则,无论我们有多少兵力,多少武器,都只能是徒劳无功。”徐庶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和坚定,他相信只有通过改变和适应,才能在这片充满挑战的土地上生存下来。
他抬起眼,看向张辽,也看向每一位将领:“若继续如此,即便我军个个勇猛如孟起,律法严苛如伯宁,最终的结果,也只能是在这瀚海之中被不断放血,直至力竭而亡。甚至…等不到力竭,粮尽之日,便是全军崩溃之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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帐内一片死寂,只有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,仿佛在为这场惨烈的胜利敲响丧钟。
徐庶的话,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,撕开了惨胜的遮羞布,露出了底下冰冷而绝望的现实。
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帐篷中回荡,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,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“那依军师之见,该当如何?难道要退兵不成?”高览沉声问道,语气中带着不甘。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,既有对战败的愤怒,也有对未来的迷茫。
“退兵?”徐庶轻轻摇头,枯枝重重地点在饮马堡的位置上,“陛下重托在肩,退兵无异于自绝于帝国。我们不能退,也不能再如此冒进、被动。”
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,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。
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,枯枝在沙盘上以饮马堡为中心,画出一个虚拟的圆圈。
“胡人所恃,无非两点:一为广袤纵深的瀚海,二为来去如风的机动。欲破此局,我军必须反其道而行之——化被动为主动,变流沙为磐石!”他的声音在帐篷中回荡,如同战鼓的轰鸣,激励着每一个人的心。
“如何化?如何变?”张辽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紧紧盯着徐庶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,仿佛在寻找着打破僵局的钥匙。
“步步为营,以点控面!”徐庶一字一顿,说出了他深思熟虑的战略核心。他的声音如同利剑出鞘,锋芒毕露,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。
“我们要在瀚海中建立据点,以这些据点为支撑,逐步扩大我们的控制范围。我们要用我们的意志和决心,将流沙般的战场变成坚如磐石的阵地。”
他继续解释道:“首先,我们需要在战略要地建立稳固的防御工事,确保我们的补给线安全无虞。”
“然后,通过小规模的突袭和骚扰,削弱敌人的机动优势,逐步消耗他们的战斗力。与此同时,我们还要加强情报收集,准确掌握敌人的动向,以便做出及时而有效的反应。”
徐庶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流,冲刷着帐内压抑的气氛,为众人带来了一线希望。他的计划虽然充满挑战,但也不失为一种可能打破僵局的策略。
在场的将领们纷纷点头,眼中重新燃起了战斗的火焰。他们知道,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,但只要有正确的战略指导,他们有信心将这场战争引向胜利。
他的枯枝在沙盘上点出几个想象中的点:“我军当以此饮马堡为第一个,也是最坚实的支点。”
“然后,不再盲目寻找胡人主力决战,而是以此为基础,向西北、东北等通往北海(贝加尔湖)和长城规划线的战略方向,每隔一百至一百五十里,选择水源地、险要山口、交通枢纽,修筑新的、规模稍小的堡垒哨站!”
他越说越快,思路清晰:“每一个新堡垒,都如同钉入瀚海的一颗铁钉!它们的作用是:驻军、囤粮、控水、巡边!”
“大军以此为中转和庇护,稳步推进。精锐骑兵以这些堡垒为基地,轮番出击,扫荡堡垒控制范围内的所有胡人部落,清剿游骑,抓捕新的奴隶,就像梳子一样,将胡人从他们的猎场上一点点挤出去!”
徐庶的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张辽脸上:“如此,我军进可攻,退可守,补给线得以缩短和保障,伤员有所安置。而胡人,将失去纵深的庇护和机动的优势!”
“他们要么眼睁睁看着生存空间被一步步压缩,草场被占,水源被控,部族被不断蚕食;要么,就只能集结主力,来强攻我们严阵以待的堡垒!而攻坚…”徐庶嘴角露出一丝冷意,“正是我大汉精锐之所长!”
帐内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在消化徐庶这番战略。马超虽然仍不甘心,但也明白这似乎是当前最稳妥有效的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