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受到了。
那不仅仅是一个濒死之人想要被记住的、极端而笨拙的烙印。在那粗暴的撕咬之下,在那冰冷的触感之中,他分明感受到了一种更加汹涌、更加复杂、被烈用生命最后时刻的疯狂所掩盖的感情——
有烈对他近乎偏执的守护欲,有不甘就此离去的深深眷恋,有未能说出口的、或许连烈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的炽热情感,更有一种…仿佛要将他灵魂都一并攫取、烙印上独属于“宇智波烈”印记的、绝望而浓烈的占有欲。
这不仅仅是想被记住。
这是烈在用最后的方式,宣告他宇智波烈,曾经如此深刻地、不容拒绝地存在于宇智波煜的生命里。这是一种混杂着挚友、同伴、以及某种超越这一切的、无法被简单定义的复杂情感的…最终迸发。
然而,在煜此刻被巨大悲伤淹没的心里,这份过于沉重和复杂的情感,最终只被他归结为一点最显眼的表象:
这不过是烈想让他永远、永远不要忘记他,在理智被死亡阴影吞噬前,所做的最极端、最直白、也最…令人心碎的行为罢了。
他宁愿这样去理解。因为更深层的东西,他不敢,也无法在失去烈的此刻去触碰。
他怔怔地保持着这个姿势,直到感受到烈的嘴唇彻底失去最后一丝力气,软软地滑落,连同他攥着衣领的手,也无力地垂下。
病房内重归死寂,只剩下煜粗重的呼吸声,以及唇上那鲜明而刺痛的、带着血腥味的触感,仿佛一个永恒的烙印,深深凿刻在他的灵魂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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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室的门被轻轻拉开,宇智波斑走了出来。他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,眼神深处是巨大的悲痛与空洞,仿佛一部分灵魂已经随着泉奈一同逝去。他需要安排后续的事宜,也需要…确认另一边的状况。
几乎就在他踏出房门的同时,隔壁病房的门也打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