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风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,后脖颈的汗毛“唰”地竖了起来。
幻觉?
他立刻想到这个词。脑震荡后遗症,医生说过可能会头晕、恶心,严重了还会出现幻视幻听。他刚才被那冷手一激,说不定是脑子没转过弯,看错了。
他使劲眨了眨眼,想把那“幻觉”眨掉。可这一下,窗边的老头突然动了。
不是转身,是整个身子“飘”了半寸——没错,就是飘,脚没沾地,像片被风吹动的纸。他缓缓地、缓缓地往这边转,动作僵硬得像上了年纪的木偶。
林风屏住了呼吸,死死盯着他的脸。
可等那老头转过来,林风却愣住了——他没有脸。
准确说,是脸的位置一片模糊,像被人用湿抹布抹过的水墨画,只有个大概的轮廓,看不见眼睛鼻子,更别提表情。
“你……”林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他想往后缩,可后背贴着床板,退无可退。
就在这时,那老头“看”向他了——虽然没有眼睛,可林风清楚地感觉到那道“视线”落在自己身上。下一秒,他突然动了,不是走,是往上升了半尺,接着整个身子像被太阳晒化的冰似的,一点点散成了青灰色的烟。
“呼——”
一阵冷风从窗户缝钻进来,烟被吹得晃了晃,瞬间散了,连点痕迹都没留下。
病房里又恢复了原样,只有输液袋还在“嘀嗒”响着。
林风瞪着窗户,心脏“咚咚”狂跳,手心全是冷汗。刚才那一幕太真实了,那冷手的触感,那飘着的身子,还有散成烟的样子……这要是幻觉,也太他妈具体了。
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,指尖还带着点没散的凉意。
“咔哒。”
病房门被轻轻推开,一个穿护士服的小姑娘端着托盘走进来,看到林风睁着眼,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:“呀,你醒啦?感觉怎么样?头还疼吗?”
她走到床头,伸手要去摸林风的额头,林风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。护士的手顿在半空,也没在意,笑着收回手,开始检查输液管:“医生说你是轻微脑震荡,CT片子出来了,没伤到骨头,就是得留院观察两天。你同事刚才还在呢,接了个电话说队里有事先走了,让我醒了叫你别担心。”
林风没心思听这些,盯着她问:“护士,刚才……有没有人进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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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?”护士摇摇头,一边调输液速度一边说,“这层楼后半夜就我一个值班,除了我没人来啊。怎么了?”
“就是个……穿灰布褂的老头,”林风尽量说得具体点,“背有点驼,站在窗边。”
护士愣了愣,随即笑了:“大哥,你肯定是睡糊涂了。这病房就你一个病人,我没见什么老头进来。再说这都后半夜三点了,哪有家属这时候来探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