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儿院旧址的柴房在晨雾里像块发霉的面包,木门朽得只剩半扇,风灌进去时发出“呜呜”的响,像有人在哭。
林风站在门口,镇魂令在掌心微微发烫——小红的魂体就飘在柴房角落,红裙的光在雾里泛着淡粉,指尖正对着墙根的砖缝。
“她在那儿藏了东西。”小翠的声音从林风肩头传来,安魂香的青烟顺着小红的指尖往砖缝里钻,“这阴气……和她裙角的窑炉灰是同款,是她亲手藏的。”
林风推开木门,朽木渣簌簌落下。柴房里堆着些烧剩的柴火,霉味混着淡淡的煤油味往鼻孔里钻——是十年前那场大火的余味。他蹲在小红指的砖缝前,指尖碰了碰墙砖,砖缝里嵌着片红布,和小红裙角的布料一模一样。
“是她的衣角。”林风用镇魂令轻轻挑开墙砖,里面露出个铁皮盒,盒上的锁已经锈死,却缠着根红绳,绳头系着颗小小的银铃铛——正是码头暗格里找到的那串。
小红的魂体突然飘过来,红裙的光裹住铁皮盒,指尖颤得厉害:“十年了……我总梦见这盒子在哭……”
林风用镇魂令的青光往锁上照,锁“咔哒”一声开了。盒里铺着块蓝布,上面放着本牛皮封面的日记,纸页泛黄发脆,边缘被火燎过,留着焦黑的痕迹。封面用红笔写着“小红”两个字,字迹娟秀,却带着股藏不住的慌。
“是她的日记。”林风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,纸页在指尖簌簌作响,“8月1号,陈玄叔叔来孤儿院了,带了好多糖。他让小石头在墙上画蛇,说画得像就给糖吃。我看见他偷偷把蛇画的位置记在本子上,还摸了摸墙根的砖。”
“8月5号,李姐偷偷跟我说,陈玄在地下室藏了‘不好的东西’,让我看好弟弟妹妹,别往地下室跑。可小石头总说,地下室的墙缝里有光,像有人在里面。”
“8月12号,陈玄又让孩子们画蛇,这次是在纸上。他把画着蛇的纸塞进孩子们的书包,说‘这是秘密任务’。我翻小石头的书包,看见纸背面写着‘三号仓’,和码头仓库的标记一样。”
林风的指尖捏得发白。日记里的每一页都在印证之前的猜测——陈玄从一开始就没把孩子们当孩子,而是把他们当成藏毒、传信的工具。那些看似天真的“画蛇游戏”,其实是他精心设计的贩毒暗号。
“8月14号,李姐哭着来找我,说陈玄要烧孤儿院。‘他怕地下室的东西被发现,’李姐说,‘你带孩子们躲进地窖的暗格,我去引开他。’我把弟弟妹妹推进暗格时,小石头塞给我半块碎玉,说‘姐姐拿着,我们会找到你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