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音失笑：“他最近对这个特别感兴趣，总想爬过来按两下。”

江以辰眸色微动，抱着慕慕，往古筝前凑近了些。他没有阻止，反而大手稳稳地托住儿子的后背，引导着他那只不安分的小手，极其轻柔地，触碰到了其中一根冰凉的琴弦。

“轻轻碰一下，像这样。”江以辰的声音低沉，带着一种难得的、教导的耐心。

慕慕的小手指触碰到琴弦，似乎被那微凉的触感和紧绷的力度惊了一下，随即，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，用力往下一按！

“铮——”

一个算不上悦耳、甚至有些干涩沉闷的单音，在静谧的客厅里突兀地响起。

声音响起的瞬间，慕慕自己先愣住了，他眨巴着大眼睛，似乎没明白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。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，又抬头看看爸爸妈妈。

林清音和江以辰也同时怔住了。

这不是之前无意识的拍打或抓挠，这是慕慕第一次，有意识地、带着明确目的性（哪怕只是为了好奇和好玩），用自己的力量，让这件古老的乐器发出了声响。

尽管只是一个单调的音符，不成调，不悠扬。

但在林清音和江以辰耳中，这一声，却仿佛穿透了所有的商业纷争、艺术理念、过往阴霾，直击灵魂深处。

那是他们的爱情结晶，与这个世界，与流淌在他们血脉中的音乐，产生的第一次主动的、笨拙却无比真实的连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