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加坡的研讨会进入最后一天,成果丰硕。“寰宇音心”项目的双路径模型得到了与会学者们的高度认可,多个合作子课题确立了明确方向。林清音作为项目协调人,在闭幕晚宴上收到了无数赞誉和合作邀约。她端着香槟,得体地应对着各方祝贺,笑容温婉,举止从容。
然而,只有她自己知道,心底深处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,如同平静湖面下潜藏的暗流,从昨天与江以辰通完那次带着微妙“醋意”的语音后,便开始悄然滋生。
晚宴上,那位剑桥的教授大卫·李再次热情地找到她,讨论着一个关于音乐与记忆神经机制的实验设计。他学识渊博,谈吐风趣,是很好的学术伙伴。但林清音却有些心不在焉,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会场,捕捉到了伊莎贝拉女伯爵正与一位华裔富商模样的人低声交谈,两人视线偶尔会落在她这个方向,带着一种审视与算计。
更让她在意的是,江以辰今天异常“安静”。除了早晨例行公事般的一条“早安”和一张慕慕吃早餐的糊脸照,一整天都没有再发任何信息。这不符合他“精准骚扰”的一贯作风。即便在她演讲最精彩、收获掌声最热烈的时候,手机也安静得出奇。
他不是在生气,林清音直觉不是。那种感觉,更像是……他在专注于处理某件更重要、或许也更棘手的事情,以至于暂时无暇他顾。
晚宴结束后,林清音婉拒了后续的酒吧小聚,独自回到酒店房间。她站在落地窗前,俯瞰着狮城璀璨的夜景,心头那抹不安却越来越清晰。她拿出手机,犹豫了一下,没有打电话,而是发了一条信息过去:
【研讨会结束了,很顺利。明天下午的飞机回来。慕慕睡了吗?你……还好吗?】
她刻意用了“还好吗”这个词,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信息发出去,如同石沉大海。等了将近十分钟,屏幕依旧漆黑。这种异常的沉默,几乎印证了她的猜测。
就在她准备放下手机去洗漱时,屏幕终于亮了。是江以辰的回复,依旧简洁:
【嗯。刚哄睡。一切都好。航班信息发我,明天我去接机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