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在陈悦面前不轻不重地关上,隔绝了她难以置信且难堪的目光。
排练室内,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江以辰揽在她肩头的手并未立刻松开。那只手掌宽大温热,透过薄薄的毛衣布料,清晰地传递着存在感,像一块烙铁,烫得林清音心尖发颤。
“专属旋律”……
这四个字还在她耳边嗡嗡作响,带着他宣告时不容置疑的力度,将她原本就混乱的心湖搅得天翻地覆。
她猛地一缩肩膀,从他的手臂下挣脱出来,连续后退几步,直到后背抵住冰凉的墙壁,才抬起眼,又是羞恼又是困惑地看着他。
“学长!你刚才……为什么要那么说?”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细微颤抖,“什么‘专属旋律’……这样会引起误会的!”
江以辰慢条斯理地收回手,插回卫衣口袋,仿佛刚才那个带着强烈占有欲的动作再自然不过。他转身走回懒人沙发,重新拿起稿纸,语气平淡无波:
“不然呢?”他抬眸,目光清冷地扫过来,“让她继续站在那里,旁听你连轮指都弹不稳的练习曲?”
林清音一噎,脸颊瞬间涨红。他总能精准地找到她的痛处,用最毒舌的方式堵得她哑口无言。
“我……”她想反驳,却发现自己确实技艺不精,底气不足。
“减少不必要的干扰,提高效率。”江以辰垂下眼睑,目光重新落在乐谱上,给出了一个听起来无比正当且冷酷的理由,“这是最优解。”
最优解?
林清音看着他一副公事公办、仿佛刚才那句引人遐想的话只是战略需要的模样,心头那股无名火蹭地冒了起来。所以他只是拿她当挡箭牌,为了省去麻烦?
一股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气愤的情绪涌上心头。她抿紧了唇,不再说话,只是默默地走回古筝前坐下,手指用力地按在琴弦上,发出一个沉闷的音符。
接下来的练习,气氛降到了冰点。
林清音憋着一股劲,不再去看他,也不再理会他偶尔抛过来的、简短的指令(“力度”,“呼吸”,“慢一点”),只是埋头一遍遍地练习那段轮指。她将所有的委屈、羞恼和不甘都倾注在指尖,反而意外地突破了之前的瓶颈,节奏渐渐稳了下来,音符也变得流畅而富有颗粒感。
江以辰没有再靠近,也没有再做出任何逾越的举动。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稿纸或操作电脑,偶尔抬眼看她的进度,目光沉静,看不出情绪。
直到窗外天色渐暗,排练室的灯光自动亮起。
“今天到这里。”江以辰合上电脑,站起身,“明天同一时间。”
林清音停下手指,沉默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。她将古筝装好,抱起乐谱,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。
当她抱着东西走到门口时,身后传来他平淡的声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