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了！他一定知道了！或许不是全部，但他绝对察觉到了她身上不寻常的部分！

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，程煜的唇角几不可查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，那并非嘲讽，而是一种……类似于猎人终于看到猎物落入陷阱边缘的满意。

“我不在乎你那些不想被人知道的小秘密，”他缓缓说道，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，剖析着她每一丝细微的反应，“只要它们，不损害我的利益，并且……能为我所用。”

他的话语像是一道惊雷，在她脑海中炸响。他不在乎？他只要她“有用”？

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涌上心头。她苦苦隐藏的、视为生命底线和真实自我的秘密，在他眼中，竟然只是可以权衡、可以利用的“小秘密”？

“你……”她张了张嘴，却发现自己声音干涩，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
“今天的事情，我会让纳隆将军那边给个交代。”程煜站起身，结束了这场令人窒息的对话，仿佛刚才那危险的试探从未发生，“你这几天减少外出，加强安保。东南亚的事情，暂时交给下面的人跟进，你准备一下，三天后跟我回国。”

他下达了指令，不容置疑。

走到门口，他停下脚步，却没有回头。

“记住我的话，”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，带着一丝冰冷的余韵，“做一个有价值的‘变量’，而不是一个需要被清除的‘隐患’。”

门被轻轻关上。

林晓独自坐在房间里，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程煜的话，像一把双刃剑。一方面，他暂时不会揭穿她，她获得了喘息之机；另一方面，他将她拉入了一个更危险的境地——他知晓了她部分秘密，并默认了这种“异常”的存在，前提是，她必须持续证明自己的“价值”。

他们之间，从单纯的上下级、猫鼠游戏的对手，演变成了一种更加扭曲、更加危险的关系——知晓彼此部分底牌的……共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