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煜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，他带着她周旋于各方名流之间，游刃有余。他会适时地向重要人物介绍她：“这位是林晓，‘方舟’项目的负责人。”语气平淡，却足以让所有人明白她的分量。

果然，星轨资本的亚太区总裁，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、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，端着酒杯走了过来。

“程总，林小姐，久仰。”他脸上挂着标准的商业笑容，目光却在林晓身上多停留了几秒，“林小姐真是年轻有为，能将‘方舟’运营得风生水起，令人佩服。只是最近关于‘方舟’的舆论似乎不太平静，林小姐压力一定很大吧？”

话语看似关切，实则绵里藏针。

林晓保持着微笑，语气从容：“新技术的发展总会伴随争议，重要的是我们始终将用户安全和伦理放在首位。至于舆论，清者自清，我们相信公众最终会做出明智的判断。”

她的回答不卑不亢，既维护了“方舟”的立场，又暗指了星轨资本在背后的推波助澜。

程煜在一旁，没有说话，只是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，目光落在林晓沉静的侧脸上，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激赏。

星轨总裁碰了个软钉子，笑容不变，又寒暄了几句，便借故离开了。

整场晚宴，林晓都维持着这种完美的“假面”。她与程煜默契配合，如同一对真正的情侣或伙伴，在觥筹交错间，抵挡着明枪暗箭，也传递着瑞科不容侵犯的信号。

只有在无人注意的间隙，她才会偶尔失神，看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，那个华服美妆、依偎在程煜身边的陌生女人，仿佛与她真实的自我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毛玻璃。

晚宴结束，回程的车上，两人都沉默着。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香水味。

“今天表现得很好。”程煜率先打破了沉默，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。